然後我和小姑娘一左一右分別站在四哥身旁,有些小姐在門口對我們指指點點,我聽到她們說話的聲音,那意思說一次玩倆吃的消嗎?
吃得消嗎?今晚的夜宵還是要吃的。
最後我們打車到了一處中華料理店,然後小姑娘站在門口有些不想進去,我以為她後悔了,以為四哥會帶我們去酒店開房,其實不是。
“大哥哥,你和姐姐去吃吧,我坐在外麵等你們吃完出來。”她笑著,很淳樸,我不知道我腦子裏為什麼當時會出現這個詞,似乎不應該用在小姐身上。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吧,你不是也餓了。”
她低頭,我順著她的目光看著她赤著的腳趾頭上因為下雨掛上了一些泥巴,她穿著一條乳白色的吊帶裙子,裏麵真空,裙子也髒兮兮的,不知道是什麼汙垢,應該挺久沒洗了。
我瞬間明白,她是自卑,她覺得這樣高級的料理店,自己走進去,服務員一定會把自己轟出來。
我轉眸看了看我自己,我跟她沒什麼區別,一雙白布鞋鞋邦上都是泥巴,膝蓋上磕破了一層皮,唯一算好的,就是四哥的衣服是名牌恰到好處的遮住我的臀部以下。
我們倆都挺傻的。
“來都來了,進去把,吃飽飯才有力氣幹活是吧,走吧走吧,我跟你一起,別怕。”我拉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去,四哥在我們倆身後無奈的笑了笑。
果不其然,小姑娘的擔心確實發生了,服務員先是一副淡漠不理睬的神情打量我們倆,那眼神別提有多鄙夷,像是我們倆是病毒一樣,四哥坐在我身旁,叫服務員拿菜單,點了一桌子的菜,全部上齊的時候,小姑娘拿起筷子,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下筷子。
“你怎麼了,吃啊。”
“我,我不知道先吃那一個好了,你們別笑我哈,我頭一次來這種高級餐館,平時我要是拉的幾個活連在一起,我就奢侈的叫個外賣,有時候沒活,像是碰到今天這種操蛋的天氣,我就隻能省省,三頓變兩頓,兩頓合一頓。”她的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津津有味的吃在嘴裏。
老四對她說的話似乎並不感冒,像是司空見慣了一樣,也是,他在暮色的時間肯定比我長,見慣了人情冷暖,悲歡離合。
於是我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啊。”
“我啊,我叫真真,純正的真,我過了今晚就十八了。”
“真真?你的真名是什麼?”
“真名,我想想,王淼,三個水的那個淼。”
我想到了佳佳之前說的話,假名字用久了,就和真名字結合在了一起,真真假假,自己都很難分辨。
我又夾幾塊紅燒肉放到她的盤子裏,過了今晚十八歲,她比我也大不了幾個月,我應該叫她姐姐才對,看她飯前說的那麼可憐,我有很多話想要問她。
“我還是想叫你王淼,叫你小淼好嗎?”
她點了點頭,欣然同意。
“小淼,為什麼你說連接幾個活才奢侈的叫外賣,你掙的錢呢,用到了哪裏?”我話音剛落,四哥的手肘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碰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