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傻逼啊,要死找個磚頭磚撞上去,麻痹的,這年頭碰瓷的這麼明目張膽,當我是傻子啊。”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那輛紅色的出租車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還真是有驚無險,他一臉憤怒的朝著我謾罵,我全然不顧,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拉開車門坐在他旁邊。
“開車,去第二人民醫院!快點!”
“你誰啊,你給我下車!我報警了啊!”那胖司機不依不撓的要跟我扛上了,麻痹的,看不出來我有急事嗎?我穿著工作服出來的,頭發上還插著一根圓珠筆,我瞬間抽出來將細小的筆尖對準他脖頸上的大動脈。
“給我開車,聽懂了嗎?”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帶著顫音和急迫感,胖司機終於一腳踩在油門上,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到了地點,我將我口袋裏所有的零錢仍在座位上,一路跑著趕上了電梯。
急救室門口,我看著門口好幾張病床上躺著的人,不是,不是,都不是。
“你好,請問顧少澤在哪個房間。”
“哦,你說剛送進來的那個啊?在急診室,你去看看吧,還沒繳款,不能手術。”
我哪還顧得上聽她說完,掉頭就去急診室,外麵站了幾個工地幹活的工人,我一眼能看出來,是因為他們的服飾和其他人明顯的涇渭分明起來,藤條的頭盔,膠鞋,褲子和衣服都很破,很髒。
“顧少澤呢?”
他們指了指裏麵,我推開門,下一秒癱坐在地上,為什麼會這樣,早上出門還說愛我,還平平安安的,可是床上躺著那個麵臉是血,腹部還插著一根鋼筋的血人就是他啊。
我是手腳並用爬著過去的,我跪在地上,趴在他的床沿上,用袖子擦拭少澤眼睛周圍布滿的血液,我的手指抬起來,不敢碰,不能碰他腹部的鋼筋,我怕會弄疼他,我輕輕地叫他。
“少澤,是我,小可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來了,你怎麼了。”
望著與自己如此靠近的顧少澤,我眼神當中的水汽越發的氤氳起來。
“別這樣,別這樣對我,少澤,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是說最愛的我的嗎?我,我。”我哽咽著,一度說不出話來,我的手上沾染著他的鮮血,急症室裏充斥著血腥味,我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他的手很涼,可是看著他還在呼吸,我知道他還活著,這是提供給我唯一的勇氣。
“你是患者什麼人?”
“妻子,我是他妻子。”
穿白大褂的醫生拿了兩張X光片子走過來,放在光板上指給我看:“他是從三樓摔下來的,很幸運,雖然不是腦部著地,但是如你所見,鋼筋插進去,將脾髒穿透,現在內部出血嚴重,必須立即手術,手術費你去收款處交一下,我這邊好準備手術的相關事宜,晚一步,患者的生命不保。”他說完,我拿著手術的單子就去繳款,裏麵的人告訴我,手術連同住院費,一共要交納十萬,還要五千的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