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知道了，說不定你也知道那裏。”
鬱非樂突然心裏一緊，隨即輕哼道，“我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今天才到的C市，怎麼可能知道你說的什麼地方。”
“是麼？”季顏朗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捉摸不透，但他也並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窗外越來越熟悉的一段路，讓鬱非樂的心瞬間緊張了起來。
前麵廢棄的街道，就像一個讓人恐懼得不願意去回憶的黑洞，鬱非樂坐在車裏開始不安，這個地方，是她從小張大的老家。就算現在再變得破敗不堪，就算很多房屋路麵已經物是人非，她也認的出來。可是，季顏朗到這裏來做什麼？
別突然停下，季顏朗淡淡道，“到了。”
“……”鬱非樂的心裏已經疑惑到了極點，感覺身上有一根弦正在慢慢繃緊。“這是哪裏？”她心虛的明知故問，臉上卻完美的裝出一副無知天真的模樣。
“你不知道？”季顏朗突然轉頭向她看過來，他的動作太快，鬱非樂幾乎來不及往後縮脖子，他的臉已經靠了過來。他堅挺的鼻尖幾乎和她碰到一起。
“我怎麼會知道？”鬱非樂不動聲色的轉過頭看著前麵，“你要做什麼事快點去做，我急著回家。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現在下車自己回去，不想耽誤你。”
“鬱非樂，你真的不認得這裏嗎？”季顏朗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
鬱非樂心亂如麻，卻突然勾唇一笑，“拜托，我剛才不是說了不知道，你到底……”
“鬱非樂，你有沒有發現，你說謊的時候總是愛笑？”
“你說什麼？”
季顏朗看著她被自己打斷，有些愕然的樣子，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頭發，鬱非樂頭一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說謊的時候總是愛笑，好像這樣就能顯得逼真，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慌亂。”
“我聽不懂。”鬱非樂又笑了笑，然後突然臉色一變。
果然……
“嗯，發現了嗎？”季顏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沉默了片刻，鬱非樂終於冷冷地問道。“我不喜歡總是拐彎抹角地交流。”
“好，那我就直接說了，”季顏朗看著鬱非樂的眼睛，“你以前認識我的，對不對？”
鬱非樂“噗嗤”一下笑了，“我說，這個問題你到底要重複多久？我不是都說過了，不認識！你有完沒完！”
很好，鬱非樂，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忘狡辯麼？
季顏朗臉上浮現出一股慍怒，“哦，那麼，這個是什麼？”說著，他突然側身，伸手從後坐上拿出一張東西放到鬱非樂的麵前。
鬱非樂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等到她看清了那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遍體生寒，幾乎每一個毛孔都蔓延出死亡一般的恐懼。
那是一張照片，一個抓拍的特寫，一張曾經在大街小巷和新聞裏都占據頭條的特寫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