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年,秦皓秦將軍終於將北疆一代的遊牧民族戰勝,讓他們選擇了歸順大越,這一仗打的太漫長,來的也太慢,但總算是迎來了這一天。
六月初的天,太陽已經火辣的如同一顆掛著頭上的巨大火球炙烤著,光是站在底下一會兒就讓人感覺會從湖泊清泉被曬幹成皸裂幹燥的土地。
在秦將軍歸來的那一天,趙仁德下令所有的臣子都要去城門口迎接,包括一眾妃嬪在內,以示對秦將軍的重視,以及他這次勝利的歡慶。
城門之外,遠遠地就排出了一條迎接隊伍的長龍,侍衛從城門一直排到了皇宮門口,將百姓阻攔在道路兩邊。
烈日之下,趙仁德和徐懷碧坐在馬車內,微風掀起馬車的門簾,隱隱可以看見兩件華麗衣服的下擺而不見其人。
原本以虞蕊的身份,她是沒有資格出席的,但趙仁德卻不知怎麼記住了她兩個從軍跟隨在秦將軍身邊的兩個哥哥,就特意命她也一並前來迎接。
虞蕊和柳嬪同乘一輛馬車,若不是因為一個秦娟的存在,柳嬪壓根兒就不想出席。
這麼熱得天,她情願留在宮裏做些美味的東西給趙仁德吃。
“你兩個哥哥這次肯定也有封賞吧。”柳嬪有些豔羨地說著。
唉,要是她也有幾個哥哥跟著秦將軍去參軍就好了,再立個什麼功,加上她在皇上耳邊吹吹枕邊風,說不定這次就能混個什麼好頭銜,留在鳳安當差。
她留在宮裏以後還能幫他們一些,漸漸地肯定爬到一些高位,那個時候她在宮中也會有所仰仗,變得和淑妃一樣,即便是皇後,也不能讓她輕易倒下。
想要在後宮中屹立不倒,看來還是需要在朝中有所支撐,就像是皇後,犯了再大的錯,朝堂上相國大人是她的父親,手下官員眾多,肯定都會站在相國這一邊,努力幫皇後把罪行給掩蓋過去,即便掩蓋不住,也會把懲罰降到最低的。
柳嬪想著歎了口氣,“你兩個哥哥怎麼樣?”
虞蕊回答不上來,她根本沒見過虞蕊的兩個哥哥,真不知道怎麼樣。
見她不說話,柳嬪以為她不想說,也不想自討沒趣,一直糾纏。
不過轉念一想,虞蕊隻是個庶女,她那兩個哥哥可都是嫡子,應該和虞蓉這個嫡女的關係更好吧,也許是關係不好,才說不上來。
那這樣一來……心裏有點竊喜,但另外又有些擔心,怕虞蕊的兩個哥哥以後不會幫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一聲鳴響天際的鑼鼓聲中迎來了秦皓秦將軍的歸來。
趙仁德和徐懷碧下了馬車,虞蕊和柳嬪站在後麵,前麵是玉妃和賢妃,另外一邊是以徐正卿徐相國大人為首的一幹大臣們。
虞蕊掃了一眼,趙仁景和趙仁義站的位置是在趙仁德的另外一邊,還有齊王和齊王妃,帶著永寧郡主,兩個孩子也在一旁,離得稍遠一些,都有宮人看著。
在城門口,穿著一身黑色鎧甲的秦皓下了馬,後麵的幾名將領亦是,有人上前牽了馬,秦皓帶著幾人步入城門,朝著趙仁德行了跪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仁德笑著上前將他扶了起來,“秦將軍快請起!這一次,將軍可是立了大功了!”
“這是臣的分內之事!”秦皓淡聲說,久經沙場,一張臉曬得黝黑黝黑的,眉毛更是濃厚,下麵一雙眼睛幽暗深邃,仿佛席卷著無盡的風暴,又平靜的如同凝結成冰的湖麵,透著一股肅殺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虞蕊以前沒仔細見過,唯一的機會也就是先皇去世的時候,遠遠地見過秦皓一麵,當時就覺得他一身戾氣很重,現在……更甚。
她所知道的就是秦皓這人尚武,對於戰場殺敵很感興趣,而對於朝堂上的政治事務是半點興趣也沒有,甚至說他常年征戰,就是為了避開政治,即便是閑在鳳安的時間,也很少參與朝堂之事。
他這個將軍雖然手握重兵,先皇卻是對他非常信任,沒有一點懷疑。
所以趙仁德對秦皓也是格外的器重,甚至對待秦皓還有點兒討好的意思。
這一扶可不就是嘛?
對待一般的,趙仁德最多是虛扶一下,而對秦皓,趙仁德是真的上了手,握住了秦皓的胳膊將人給扶了起來。
不過秦皓根本無動於衷,起身就不著痕跡地拂開了趙仁德的手,也沒有讓趙仁德太尷尬,到感覺像是他承不住趙仁德這一扶而避開了他的手。
虞蕊微微低著頭,不敢太過打量秦皓,但總覺得秦皓不是個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