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屬一見來人強大的氣勢當即便被怔住,此刻聽得小趙這樣一說,後背不由冒了冷汗,今天隻怕是遇上老虎了。
“咦,怎麼又是你們?這又是來搞詐騙了,這都上我們醫院好幾次了,再這樣我們可要報警了!”
果然,小趙身後走來一名醫護人員,厲聲斥責,那家屬大驚,而那輪椅上的老人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也不奄奄一息了,立下跟眾家屬連連向封以紳和莫柒安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還不滾!”小趙聲音一沉,那群人這才一溜煙的跑了。
莫柒安澀然苦笑,這裏跟她相熟的人不少,最後出手相助的卻是這個泛泛之交的封以紳,看來她跟宮世勳真的是走到頭了。
“謝謝。”她誠摯向這個雪中送炭的男人道了一聲謝。
“這個忙也不是白幫,走,請我吃飯去。”封以紳倒是十分會順著階梯往上爬,大手一握牽著她冰涼的小手。
看著二人如此模樣,眾人皆是咋舌,莫柒安什麼時候和封以紳攀上了交情,還親密至此?
“莫柒安!”
一聲冷冽暴戾的聲音陡然響起,眾人嚇了一條,隻見宮世勳俊臉緊繃,視線冷冷落在封以紳握住莫柒安的那隻手上,雙目像是簇起兩團火,好似要將那手融化了般。
“世勳,原來你方才說的都是假的,你心裏想的還是她!你見不得她跟別人在一起是不是?得不到你的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宮世勳身子方朝二人方向挪動一步,米羅嘲諷一笑,猛的一推他環住她肩膀的手臂轉身便踉蹌的走進病房。
“米羅!你聽我解釋!”宮世勳幾乎是立下追她而去,而後病房門“嘭”一聲關上,將眾人視線徹底隔絕在房裏。
莫柒安苦笑一聲,轉身離去。
在米羅麵前她永遠都是被拋棄的那個,古宗澤如此,宮世勳也是亦然,隻是她和宮世勳相處不過短短幾個月而已,為什麼這心竟比與古宗澤分手時還要痛?
“100塊小姐,要是痛就哭出來,借你個肩膀靠靠。”
出了醫院,封以紳淡然一笑,伸手將她摟在懷裏,奉獻出他強壯有理的臂膀,但莫柒安卻跟隻泥鰍似得一下鑽了出去。
“封總裁,欠你的飯,有機會一定請,隻是今天全身上下都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抱歉了,改天見。”
莫柒安蒼白的臉上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她快要強撐不下去,遂不等他回話,立下告辭離開。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也有小女人的情懷,難過也想找個依靠,但在宮世勳那裏受到的傷不需要在另一個男人那裏得到安慰,況且封以紳這樣亦正亦邪的男人,腦子裏隨時都是算計,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我開車送你回去拿錢,不正好可以請我吃飯?”他深邃眸子一眯,懶懶打量著她。
從沒一個女人拒絕過自己不是嗎?這個女人的腦子究竟是什麼結構組成?即便是像今天這樣缺愛缺安慰缺得快死了都不容他鑽個空子!
“我有專車的!”她澀然一笑。
“11路嗎?”他掃了眼她兩條骨骼勻稱修長白皙的小腿,打趣一笑。
“公交車!”
她一躍上了車,纖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公交車站。
“莫柒安?”他眸光深遠看著那遠去的公交車,咀嚼著這個名字,眸光裏閃過一絲玩味。
……
“媽媽,這個姐姐怎麼哭了?”
坐上在公交車,不知過了多久,坐在身邊的小女孩好奇狐疑的問著自家大人。
莫柒安這才發現自己竟是淚流滿麵,她狠狠一抹就近一個站台下了車,狼狽的時候她隻需要一個人舔傷口就好,反正這些年都這樣過,不要因為依靠過宮世勳一陣子,她就變嬌氣了。
像個遊魂般漫無目的行走在大街,最終給宋越打了個電話。
“宋越,你要是有空就來禦園一趟,我需要你幫忙?”
“喂,莫柒安,你沒事吧?聲音怎麼跟的老年人似的?”
許是那聲音太過沙啞,宋越也有些擔憂。
“別問,你到底有沒有空,要是沒空,就先這樣,我掛電話了。”
“好吧好吧!我有空,禦園見!”
掛了電話,她重新坐上了去往禦園的公家車,隻是方一到那裏,遠遠就看見了宋越手裏拿著掃把直指景榮等人,那架勢像是戰場上兩隊僵持對峙一觸即發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