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世勳將米羅的手冷漠放下,回過頭來定定看著她,凝重而認真,“你當初問她無權無勢,封以紳即便籠絡她,我又有什麼可怕她報複的,當時我說她身上有一個我的軟肋,你一直不明白那軟肋是什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個軟肋是我怕她成了別人的女人,你懂了嗎?”
一聲疏離的“米羅小姐”刺得米羅身子一退。
“你心裏果然還有她!但那又怎樣?你現在跟我訂婚了,這說明在你心裏我比她重,是不是?”
她眉頭輕蹙,冰涼的雙手握上他一隻大手,“世勳,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將她在你心裏的那一點位置全部取代!”
“她不是一點位置,而是全部!”
他毫不留情將手從她手心抽離,“我和你7年前就結束了,不管有沒有莫柒安,我和你都不可能。米羅小姐,你臉上的疤不再是問題,我已負了該負的責任,從此我們互不相欠,禦園,你以後都別來了!”
米羅聞言美眸大睜,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這段時間寵她上天的男人。
“世勳,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什麼叫她臉上的疤不是問題,你們就互不相欠了?你忘了懸崖上她是如何生死不顧救你的性命。”
此時出來散步的幾個人聽得二人談話皆是震住,宮震上前痛心疾首斥責。
“她有這個機會奮不顧身救我,這還得全托宮總裁的配合。”宮世勳冰冷一笑,一瞥身後拿著文件一身幹練職業裝的淩蘭。
淩蘭立下會意,上前道,“李名柯墓地那場買凶綁架案,歹徒被米羅小姐當場推下懸崖致死,根據屍檢,歹徒並非炸彈炸死,而是被摔死。也就是說那炸彈被動了手腳,根本不足以致命。歹徒既然想來個魚死網破,找宮少陪葬,為什麼會失誤到用一個不足以致命的炸彈來辦事?”
她微一停頓,目光微一掃臉色蒼白的米羅,“這段時間我根據宮少提出的疑點找到了精神病院的李芸,她因李名柯的去世,以及對宮總裁的愛恨不得,精神早已崩潰。在綁架案上,警方無法將她判罪,同樣我們要在她口中找到答案也是不容易,所以直到現在才套出一個信息,原來慫恿李芸綁架宮總裁和莫柒安小姐的正是米羅小姐,而李芸為什麼會綁架成功,這隻怕要問一問宮總裁了。”
話畢,她目光不卑不亢落在宮震身上。
眾人一派震驚,這裏誰都不是簡單的人,淩蘭今天送來的文件來必是關於這件事,似乎每個人心裏都反應過來之前種種隻怕是一場宮震和米羅聯手自導自演做出來的戲。
袁老太太也是不可置信看著米羅,她一直喜歡的善良女孩背後竟有這等算計手段?
“世勳,既然你早就有了懷疑,但今晚還是將我們請來參加你與米羅的訂婚,這也說明你念著舊情,心裏選擇的還是米羅對不對?”宮震深吸一氣,麵色倒是鎮靜,但語氣裏卻充滿了不確定。
他似乎早就做好了東窗事發的心理準備,料到宮世勳遲早會將這件事查個清楚,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從一個精神失常之人的嘴裏套出話來!
“宮總裁,請你們來不過是吃個散夥飯而已,現在我慎重宣布,戲到此結束!”
宮世勳一掃眾人,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流淌著睥看眾生的獨裁者光芒,“也是為跟你們說清楚,我宮世勳要莫柒安,誰都不可以阻攔!”
眾人被他眼中不容置疑的灼人光芒所攝,神色變幻莫測,唯獨宮念神色平靜,不發一言,她本便不讚成宮世勳和米羅在一起。
訂婚之日,米羅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沒請,卻對袁老太太比她這個做媳婦的還要周到貼心,這個女孩太勢力,功利心太強,相比之下莫柒安那樣真實不做作的女孩更得她心,隻是造化弄人,宮氏4年前間接成了殺死莫柒安父母的劊子手。
“宮世勳!原來這段時間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騙我!騙了每一個人!”
一片死寂中,米羅像是突然醒來,突兀大笑,“昨晚你要跟我說的話便是這個吧!你其實對我才是愧疚,因為我回來了,你卻變了心!當日懸崖你看著我受傷,不是不觸動,隻是到底比不過莫柒安那個賤人重要,所以你一直在尋找治療我臉上疤痕的方法,你隻是想彌補我而已。”
“難怪我們今晚訂婚你不肯公開,難怪你連一隻戒指都不肯給我買,因為你在心裏早就做好打算今天一得了周院長的結果報告,就迫不及待拋棄我是不是?你好狠的心!”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質問控訴著宮世勳的無情,目光陡然一厲,“好!你要是敢去找莫柒安,我就劃花這張臉,我要你這一輩子都虧欠我!永遠活在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