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還能怎麼說。
我察覺他的眼睛在我沾滿泥濘的褲子上掃了一眼,心裏苦笑,我終究是踏入了泥濘之中,果然注定不能穿羊皮底的鞋子。
“如果有什麼缺的,可以找陳姐或者管家,直接跟我說也行。”少爺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支票簿。
“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吧,”我說,“如果你真的要補償我,那不如把你全部的身家給我,幾百萬就想打發我,我豈不是很虧?”
少爺頓住了,我知道他不能,他不敢,他怎麼可能把錢全部拱手讓給別人呢?
孤凰回來了,她急切地把我拉走,不要少爺跟我多待一秒。
在衛生間裏,我在隔間裏換衣服:“少爺最近在抽煙?”
“不關你的事!”孤凰冷冷地回答我,“你還真是不要臉!”
“比不上你。”我回敬她,“我已經換好衣服,你可以走了。”
誰料衛生間裏腳步聲雜亂起來,我聽的清楚,有別的人朝著我這邊過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可沒等我把衣服拉好,就發現隔間的門被破壞了,闖進來兩個女學生。
“你們做什麼?”我不知道她們的意圖。
卻見她們從懷中拿出一個粉色的塑料棒狀物。
按照她們的要求,我屈辱被迫服從。
但是她們也沒有將我怎麼樣,我從衛生間出來,見孤凰正死死地盯著那棒狀物看,她抬起頭問我:“兩條紅線?”
“什麼意思?”我瞥了一眼那棒狀物上麵的紅色線條,“確實是兩條紅線,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你走吧。”孤凰打發我走人。
“腦子有問題。”我真的不理解她要做什麼,也許是被家裏人寵得無法無天了。
放學後,我依舊徑直去了快餐店。
難得的是,老板竟然也在。
“小冷啊,你過來一下。”老板要跟我談話。
我心裏咯噔一下,老板找人談話,一般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辭退表現不好的員工。
我反思了一下,前兩天實在太累了,被店長抓到過,難道真的要辭退我?可是這是我目前唯一的經濟來源,我不敢想象若是被辭退了這個月的房租要怎麼辦。
“小冷啊,這是大客戶,從總部來的,她說看你還不錯,想跟你聊聊。”走進辦公室,我才發現老板對麵坐著一個女人,光是聞她身上的香水,我都知道她是誰。
“原來你叫冷甜,我想跟你聊聊。”孤凰笑著,仿佛是第一次見到我。
老板讓我們單獨聊,他出去的時候還把門給關好了。
“一個小時十五塊的薪水,”孤凰翻看文件,時不時抬起頭來嘲笑我,“就算我現在什麼都不做,每分鍾都有幾十萬流到我的賬戶裏。”
“你有什麼話就明說吧,這裏沒有外人。”我脫下快餐店的帽子跟她對視,我聞到自己身上一陣濃鬱的炸雞味道,熏得她皺皺眉頭。
“我要你盡快結婚,”孤凰說,“十五天之內,趕在我的婚期之前。”
“憑什麼?”我問她,“你已經跟少爺訂婚了,我也從那座房子裏麵搬出去了,你未免有些過分了。”
“理由你不需要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說的做,那麼很快你就會找不到工作,你也會失去住處的,我說到做到。”
我問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夫在跟你上床的時候總是把你認成我,惹得你孤大小姐不開心了?”
“你?”孤凰氣的臉都白了,看起來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腦子長在他身上,跟我一丁點兒關係也沒有,那是你的未婚夫,你憑本事訂下的婚約,自然有本事把他的心搶回去,不是嗎?”說完,我摔門而出,脫下製服不幹了。
就算不是我主動請辭,也一定會被以各種理由辭退的。
隻要有心陷害一個人,從來都不缺乏借口。
我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這次姨媽來的可真是氣勢洶洶。
突然有人敲門,我去開門,來的竟然是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