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晶瑩剔透的汗珠從陸芸萱的額頭滑落,滑過瑩白勝雪的脖頸。
兩片幹澀破皮的嘴唇半張開,發不出任何聲音,好像條缺氧的魚。
此時此刻的陸芸萱又熱又渴,身體像是燒著了一般。
高懸在頭頂上的白熾燈晃得她睜不開眼睛,朦朧的黑瞳蒙上了一層迷離夢幻的水汽。
她這是怎麼了?
這裏是哪裏?
短路的大腦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陸芸萱喘著粗重的氣息,拚盡全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這裏,很大,很空曠。
她正躺在雪白的單人床上,雙手雙腳不知被什麼東西綁住了,動彈不得。
身體雖然像是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火,可是覆蓋在身上的衣料卻涼絲絲的,這種摩擦肌膚的柔滑絲質觸感令陸芸萱意識到——
她現在並不是穿著原來的晚禮服!
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
腦子裏一團亂的同時,陸芸萱耳畔傳來了雜音。
“不錯……是上等貨色呢!”
“有點可惜了吧?被當場解剖的話……”
“不是說可以出價嗎?萬一有人出高價買下了她?”
“嗬嗬嗬!買下的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器官?”
“有區別麼?啊哈哈哈!”
嘈雜的聲音灌入陸芸萱的耳朵,有說話聲,有笑聲,還有吞咽粘稠唾液的聲音,像海嘯瞬間淹沒了她的神經。
放開我……
放開我啊!
陸芸萱在心中呐喊,可所能做的也隻有在心中呐喊而已。
就在這時,有什麼人靠近了她,她看不清對方的五官,隻能看到對方穿著幹淨的白大褂。
“醒了?”
穿白大褂的男人取出一支針管,將針頭安上。
“你……你要幹……幹什麼……?”
瞪著聚焦渙散的大眼睛,陸芸萱斷斷續續地發出嘶啞的聲音。
幾個字而已,她卻說的如此吃力。
“嗬嗬!”
穿白大褂的男人笑了。
圍坐在偌大會場觀眾席上的貴賓們也笑了。
這裏,是金碧輝煌的展覽廳。
厚重的門扉將太多的罪惡關在這裏麵。
好戲,即將開場。
大門外,主辦這場“展會”的主人——趙毅正在對一個男人點頭哈腰。
男人形狀優美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顆點燃的香煙,嫋嫋白煙縈繞在趙毅的周身,把趙毅那張恭維討好的嘴臉暈染的更加滑稽。
“風二少,這次的展覽特別有意思,真的很刺激,您之前一定沒見識過……”搓著手,“展會”主辦人趙毅賠著虛假的笑臉。
“你說我沒見識過?”
低沉有力渾厚磁性的聲音從男人薄情的唇間吐出,一開口便足以令無數女人心跳加速。
試圖討好男人的趙毅也“心跳加速”了,隻不過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因為恐慌。
“對、對不起對不起……風二少,您瞧我這張嘴……”趙毅做了個扇自己嘴巴的動作,假笑著握住鍍金把手,將大門推開一道縫隙。
“風二少,我這次啊可是難得逮到了隻小野貓,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啊!”趙毅做出最後的蠱惑。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就要拍賣今晚最後一件“寶貝”。
深邃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滑進金碧輝煌的展覽廳,男人輪廓深邃的桃花眼折射出七八分邪魅,兩三分狠辣。
舞台上,躺在白色單人床上穿著白色絲綢睡衣的女人一瞬間抓住了男人充滿金屬質感的灰色眼瞳——
陸芸萱,風傲嚴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