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轉變讓她忍不住心尖微甜。
她的頭發又濃又密,徹底吹幹是個很大的工程呢,有時候她自己吹頭發都會吹著吹著就不耐煩了,經常幹濕半幹的就睡覺了。
秦嘉念倒是很有耐心,一層一層地吹,順滑的發絲劃過掌心的感覺讓他迷戀。
房間內一時之間隻有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雅致的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線,仿佛時間都放緩了腳步。
終於把頭發徹底吹幹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左右了,秦嘉念正要把吹風機拔下來的時候,沈阿蠻把吹風機拿了過來,她在床上跪著直起身子,視線還是不能和秦嘉念直視,她嘟了嘟唇,旋即眉眼彎彎的,“你坐下,我也幫你吹頭發吧。”
秦嘉念的頭發本來就短,洗完澡又有一段時間了,已經幹的差不多了,他立著身子不動,淡淡地反問:“你覺得有必要嗎?”
沈阿蠻扯著他的手臂,“你坐下嘛。”
不過僵持了幾秒的時間,秦嘉念還是坐在了床邊,任由沈阿蠻給他吹頭發。
確實沒什麼必要再用吹風機了,沈阿蠻隻是吹了一小會,就把發間殘留的那點濕意吹掉了。
吹風機放到一邊,她摸了摸秦嘉念粗硬的短發,聲音輕柔:“我記得小時候外婆說頭發粗硬的男生性格倔強,犯起倔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你小時候是不是沒少因為不聽話而挨打?”
沈阿蠻看著麵前英挺的男人忍不住在腦海裏想象縮小版的他每天調皮搗蛋上房揭瓦,然後被嚴厲的父親責罰,抿著唇一聲不吭的樣子。
竟然隻是這樣想著就覺得一定很可愛。
原本倚靠著床頭雙目微闔的秦嘉念在聽見沈阿蠻的話時,眼底閃過晦暗的光,聲音不易察覺地冷硬了幾分,“沒有。”
沈阿蠻沒有察覺到秦嘉念的情緒變化,她想起從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是短短的硬朗的圓寸,從沒有稍長過一點,雖然這種極簡單的發型搭配他的這張臉也是無可挑剔的,但是她也想看看秦嘉念把頭發打理成那種清爽的短發,肯定更好看。
“你為什麼總是把頭發剪得這麼短啊?”許是累了,沈阿蠻不知不覺間已經趴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那些灰暗的回憶終究還是讓他的情緒沉了下去,隻不過不願破壞她好不容易轉好的情緒,眼底晦澀的光掩藏的極深,秦嘉念淺淡地勾了勾唇角,“不好看?”
沈阿蠻的雙手交疊放在秦嘉念赤裸的胸膛上,下巴戳在手背上,眨了眨眼睛,“匪氣十足。”
圓寸這個發型確實容易讓人顯得匪氣,不過若說秦嘉念這張臉搭配圓寸顯得匪氣的話,那就百分百是假話了,不說他英雋的麵容,即使是那一身冷漠又矜貴的氣質就不會讓人聯想到匪氣之類的。
隻有硬朗,男人味十足,再加上他精致的容貌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魅力。
秦嘉念對她的評價不置一詞,反而隨手關了燈,室內驟然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