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蠻此刻的狀態讓顧乙乙稍微放下了心，至少沒有難過到完全忘記吃飯不是？
顧乙乙本來是讓沈阿蠻在客廳等著她的，可是沈阿蠻還是跟在了她的身後也進了廚房。
這棟房子是顧乙乙自己一個人住的，她老家並不在B市，不然以她的年紀在父母跟前鐵定會每天被催相親無數遍，即使是現在她住在B市，沈阿蠻也沒少聽說顧乙乙父母打電話過來催她。
不過她一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顧乙乙自己一個人是很少開火的，她極其討厭廚房裏的油煙味，所以打開冰箱後，沈阿蠻隻在冰箱裏看見了一袋速凍餃子。
連顧乙乙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買的了……
沈阿蠻無聲地看了顧乙乙一眼，她實在是高估了她的閨蜜了。
還以為總會有方便麵什麼的呢。
顧乙乙不好意思地笑，“你等我打電話叫個外賣吧，想吃什麼？這附近有一家的川菜做得挺好的，你要不要嚐嚐？”
沈阿蠻這個時候的形象也不適合外出去吃飯，兩人隻得重新回到客廳，顧乙乙給外賣打了電話，兩人畢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她知道沈阿蠻都愛吃什麼，就直接點了她愛吃的菜。
客廳裏安靜下來，沈阿蠻眼皮腫的難受，嗓子也幹澀的難受，縮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顧乙乙眼底有著擔憂，起身去了廚房找了冰敷眼貼又接了一杯溫水，走到沈阿蠻身邊，聲音都比平時輕了很多，“阿蠻……”
沈阿蠻聽見她的聲音，有點費力地睜開眼睛，聲音囔囔的，“嗯？”
“眼睛不難受嗎？把這個貼上吧，會舒服一點。”
說著話就要幫沈阿蠻貼上冰敷眼貼，沈阿蠻抬手擋開了她，“待會兒外賣該到了吧，我吃過東西後再敷，把水給我吧。”
顧乙乙把水遞給她，沈阿蠻一口氣幾乎喝光了整杯水，顧乙乙隨手接過空了的杯子，“還要嗎？”
沈阿蠻搖了搖頭。
沒一會兒外賣就送到了，兩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了起來，連餐廳都沒有去。
顧乙乙一直都留意著沈阿蠻的神色變化，她像平常一樣笑著開口：“怎麼樣？這家飯菜的味道還不錯吧？”
沈阿蠻吃了一口魚香肉絲，口感很好，她點了點頭，聲音完全沒有平時的輕盈和活力，“嗯，挺好吃的。”
其中有一道菜做的特別辣，辣的沈阿蠻想起她曾經嚐試著做過的那道讓男人喝了一晚上水的菜，辣的她想流淚。
顧乙乙不過是一會兒沒有看她，再抬頭就看見了默不作聲流著淚的沈阿蠻，她心下沉重，放下手中的碗筷，拿過茶幾上的紙抽遞給沈阿蠻。
出現在眼前的紙抽讓沈阿蠻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她狼狽的吸了吸鼻子，接過紙抽，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勉力笑了笑，“這家餐廳的菜好辣啊，辣的人忍不住流眼淚。”
顧乙乙也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看，沈阿蠻低下頭，重新往嘴裏扒飯。
顧乙乙看不過去，也怕她現在這個樣子吃完東西，胃裏不舒服，剛要把碗筷從她手裏奪出來的時候，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阿蠻隻猶豫了幾秒，就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號碼果然是那個男人。
她毫不猶豫地掛斷。
隻是沒過幾秒的時間，手機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沈阿蠻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得到此刻電話那頭的男人必然眉間深鎖，黑眸幽深的怕人。
她再次掛斷電話，這次幹脆利落地關掉了手機。
沈阿蠻抬起眸看向坐在旁邊的顧乙乙，揚了揚手機，淺淺地勾唇，“世界都安靜了。”
顧乙乙無聲地歎氣，她剛才瞥見了屏幕上似乎有一個秦字，猜到剛才打電話的大概就是秦大總裁了，再聯係沈阿蠻的狀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可是她了解沈阿蠻，她不想說的，她再怎麼逼問她也不會說，她也不想讓沈阿蠻難過，隻是……“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
沈阿蠻放下用盡力氣揚起的唇角，抬手摸了摸眼睛，“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糟糕？”
顧乙乙緩慢地點了點頭。
沈阿蠻恢複麵無表情，不再作聲。
又扒了幾口飯，被實在看不過去的顧乙乙奪過了碗筷，推著沈阿蠻的肩膀往臥室走，“不要再吃了，去洗澡吧，好好睡一覺。”
……
被掛斷兩次電話，再撥過去竟然關機，秦嘉念坐在沈阿蠻公寓裏的沙發上，黑眸冷沉的極可怕。
他今晚忙完回來後，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人開門，用鑰匙打開房門後，一室的冷寂讓他極其不習慣。
坐到沙發上就給沈阿蠻打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