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沈阿蠻能感覺得到秦嘉念身上散發出的熱量和熟悉的清冽的氣息,廚房裏還飄散著菜品的香氣,仿佛連充斥著廚房裏的油煙味都被衝淡了很多。
沈阿蠻吐了吐舌尖,白皙俏麗的麵容上是淡淡的甜甜的笑意,水潤的杏眸明亮晶瑩,“她畢竟是我舅媽嘛,人家讓我做菜,難道我還能幹脆利落地拒絕不成,再說你是不知道她做的菜有多難吃,簡直是黑暗料理,讓她做菜,我們今晚就都不要吃飯了啊,雖然我做的也不怎麼好吃,但是至少吃了不會讓人拉肚子呀。”
秦嘉念垂著眸子,視線專注在沈阿蠻手腕上的傷勢上,原本傷的就不厲害,這會被冷水衝一會,白皙皮膚上的紅熱已經退下去了很多,基本上沒有大礙了。
男人緊繃的身子放鬆了很多,隻是麵色仍舊冷冷的,聽了沈阿蠻的話,也沒什麼反應,連眼皮都沒有抬。
男人隨手關了水龍頭後,便鬆開了沈阿蠻的手腕,率先往廚房外麵走,沈阿蠻見男人一語不發就要走人,她有些著慌又有點委屈,站在原地哀怨地看著秦嘉念的背影沒有動。
秦嘉念是走出幾步之後發現身後沒有腳步聲跟上來的,他停下步子,站定回身,深濃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略有些不耐煩地看向沈阿蠻,“跟我去擦藥。”
語氣強硬又不容拒絕。
沈阿蠻還以為秦嘉念生氣不理她了呢,原來是要帶她去擦藥,她就大方地不計較男人的語氣啦,她眨了眨眼,抿唇極小弧度地偷偷露出一點甜蜜的笑靨,嘴上還不忘嘟噥一句,“可是飯菜還沒好啊。”
秦嘉念眉毛皺的更深了,英挺的麵容上的神色若是讓他的下屬看見一定會瞬間腿軟了,薄唇抿著,沒有開口,隻是神態已經足夠把他要表達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沈阿蠻本來就不喜歡進廚房,尤其是還要給討厭的舅舅一家人做飯,她嘴上嘟噥的也不過是隨口一說,隨即便歡快地走到秦嘉念的身邊。
男人見她乖乖地跟在身邊,才滿意地轉身回房間。
等秦嘉念給沈阿蠻擦完藥從房間裏出來,路過廚房的時候,沈阿蠻發現廚房裏是外婆在忙碌著做飯,而她的舅媽魏苗苗正在餐廳裏陪她兒子玩的起勁,她舅舅麵色沉沉地坐在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阿寶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沈阿蠻不可能讓她外婆舒清梵一個人在廚房裏做飯,暗暗地瞪了魏苗苗一眼,就返身去了廚房,“外婆,我來做飯吧,您今天就不用忙這些了。”
說著走到了舒清梵的身邊,就要接過她手中的鏟子。
舒清梵一眼就瞥見了沈阿蠻手上的傷,她持著鏟子沒有讓沈阿蠻拿過去,眼神擔憂,“手上怎麼回事?是不是剛才做菜的時候燙著了?你別在廚房了,去客廳和你舅媽他們待著吧。”
秦嘉念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進來的,恰在此時開口了,聲音低沉悅耳的很,“您心情不好就不要下廚了,我已經叫了外賣,估計一會就到了。”
聽見男人的話,舒清梵和沈阿蠻同時抬眼看向了他。
秦嘉念雙手插在褲袋裏,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上身隻穿著簡簡單單的煙灰色毛衣,身姿挺拔,麵容清雋地站在那裏,就讓他周邊的情景仿佛都變成了韓劇裏的場景。
沈阿蠻沒想到秦嘉念竟然還會想到這些,她發現她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愛麵前這個男人了,明明看起來就是不會費心在女人和一段感情身上的男人,看上去那麼冷漠尊貴,卻偏偏給了她被人完全放在了心上,所有需求都被滿足的體驗。
她沒有發現她此刻看向秦嘉念的眼神柔如春水,微微蕩漾著微波,動人至極。
秦嘉念眼角餘光裏留意到了沈阿蠻看向他的目光,目光微動,神色卻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看不出什麼變化,隻是淡淡地掃了沈阿蠻一眼。
好在此刻鍋裏的菜還不到火候,舒清梵才能專心地和秦嘉念說話,她手裏還拿著鏟子,身上圍著素色的圍裙,麵容慈藹,語氣埋怨,隻是眼底的神色能讓沈阿蠻清楚地看出她對秦嘉念此舉的讚賞,“家裏又不是沒有人做飯,還叫外賣做什麼,多破費,叫的哪家的?快打電話過去跟人家說不用了。”
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的,能省則省,再說舒清梵隻是對秦嘉念能想到這些覺得滿意,並不是真的就想著讓秦嘉念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