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承怒視著她,但是她卻仍未鬆手。見狀,他突然就說了一句話。
“你有什麼資格拿走不屬於你的東西!”
就因為這一句話,女孩原本緊緊抓著畫冊的手竟然開始有些鬆動。她抬頭對視著他漆黑的眼眸,長長的睫毛在顫抖。
許久之後,她放手,然後低下頭看了一眼那些躺在雪地上已經被浸濕的畫紙,沒有去拾起來,而是選擇了再次轉身離開。這一次,他也終於沒再抓住她。
他以為那是林安琪的畫冊對不對?那一刻,她淚流滿麵,林安娜真的感到自己的世界坍塌了……原來如此……
“你是逃不掉的!林安娜!”
等她走了將近十步左右,身後突然傳來了他撕裂般的怒吼,激得她全身一顫,停了停腳步後,她依然抬起了腳,向著一眼望不到邊的雪地裏走去。她不敢停下,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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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娜是趴在書桌上醒過來的,桌前的台燈還仍然亮著,清晨的陽光早已灑滿了整個房間。
她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隻感覺渾身酸痛。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目光就停留在了桌麵上那張已經完成了的設計圖紙上。
望著圖紙上那個已經被填補好的缺憾,安娜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因為完成了,所以應該值得高興不是嗎?可是為什麼當看著那條項鏈上的吊墜圖案,她會那麼悲傷呢……
她起身下樓換洗好衣服,吃完早餐後提著大包和一個畫筒蹲在門口換好鞋,再望了望屋子周圍,沒有發現那隻金毛的影子,不知道一大早的它又跑到哪溜達去了。
走過蜿蜒的坡路,繞過一個轉角,那隻金毛居然就在那棵大大的葉榕樹下,不過,引起安娜吃驚的,不僅僅隻是那隻金毛,而是——金毛身邊的那個人。
那個人似乎還沒發現安娜的到來,還在蹲著身逗著那隻金毛犬,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招數,金毛犬竟然乖乖的朝著他興奮的搖著尾巴。要知道,這隻金毛犬可不是誰都可以如此挑逗的,至少,安娜第一次見到它想要摸摸它的頭,要不是小房子的老爺爺牽住及時,那恐怕現在她的手是再不能畫畫了。
她放慢腳步走了過去,停在三步之外的距離沒有說話,隻是壓抑住情緒,看似麵色平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左弦終於發現了走過來的安娜,他抬起頭來,兩人同時無言的對視。他把手從金毛的背上拿下站起身來,朝著安娜微微笑了。
“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為什麼不告而別!”
左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短暫的沉默了下,他的眼中閃爍著安娜看不懂的光,裏麵似乎隱藏了一些情緒。
少許,左弦才看著安娜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
“對不起安娜,沒告訴你我的離開是我的不對,但是由於事出有因,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真的請原諒我不辭而別,我不是有意的……”
左弦一番道歉的話說得懇切,讓安娜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她還是不理解,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呢。
“那你之後都去了哪裏?”
“嗯……安娜你也知道,我們之前兼職的酒吧被查封了,所以後來的日子裏,我都和原來酒吧裏的一些吉他手去了另外一些地方工作。能知道你住在這裏是因為……我昨天從凱特跟蹤你到了這……我想順便回來看看你”
“順便……難道你還要離開?”安娜有些吃驚,沒有想到莫名消失了一個多月的人突然出現後,又要這麼快的再次離開。
“嗯,是的安娜,這兩天樂隊的巡回工作剛好到了這裏,所以我也隻能順便來看看你了。”
左弦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看你目前的狀態應該是生活得還好吧,希望……你能一直這樣無憂的生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