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看著滿桌子的點心,第一次覺得這麼好看的東西真的不喜歡。看著慢慢一桌子各式的點心,蕭謹言第一次心中生出了恐懼。看來好看的未必都是好吃的。剛才吃了一口,自己就覺得快吐了,這要是全部吃下去,那自己還怎麼得了。
可是安寧顯然看不到蕭謹言的鬱悶,“王爺,這芙蓉糕你怎麼不吃啊,快吃吧。您是上完早朝直接過來的吧,那定是早就餓了,這離午膳時間還早呢,你就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
“王爺,我看你就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是我做的不好吃嗎?還是你不喜歡吃糕點啊,沒關係,你說你喜歡吃什麼樣的,我下次做給你吃啊。”安寧看著蕭謹言的樣子,終於問出了口。
蕭謹言看著安寧將自己放在盤中的芙蓉糕拿給自己,他覺得自己的嘴快要抽搐了,甜膩的食物不是不喜歡,相反他小時候也很喜歡吃各式糕點,隻是那年,大約是自己在天鄰的第二年。
天鄰的皇帝將他放在冷宮任由他自生自滅,從來不管他。所以伺候,不與其說是伺候,不如說是看管吧。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完成的,漿洗衣服,歇息,吃飯,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甚至一連幾天,負責送飯的太監都不來給自己送飯。似乎真的忘記了他。夏天裏蕭謹言可以吃野草野菜充饑甚至是地上的蟲子充饑,可是到了冬天就真的餓得頭暈眼花,前胸貼後背了,什麼吃的都沒有,他就隻好趁著夜晚,翻過宮牆去冷宮裏碰碰運氣。
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北風蕭瑟,淩冽的風刺得蕭謹言骨頭都是疼的。他武功不錯,所以輕而易舉的翻過了宮牆去了冷宮。整個皇宮裏到處都是燈火通明,隻有冷宮裏冷冷清清,連個燈都沒有,加上這裏到處都是半人高的野草,所以蕭謹言倒也不怕被人抓住。
這裏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蕭謹言輕車路熟的來到了昨日剛剛關進來的妃子的住處。那裏已經破敗不堪了。因為白日裏已經將路線看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他此刻就在窗子下看著屋裏的一切。
許是剛進來的妃子還有些盼頭吧,她竟然點著燈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出神。蕭謹言看著那女子麵容姣好,穿的衣服也還不錯,應該是皇帝比較受寵的妃子吧。蕭謹言借著微弱的燈光將屋子裏掃視了一圈,真是失望極了,居然一點吃的都沒有。
他摸了摸餓扁了的肚子,咽了咽口水準備回去。可是正在此刻,冷宮的門口傳來一幫人的走路聲,蕭謹言看了看來人還不少,掌燈的掌燈,帶路的帶路卻是奔著這裏來的。
蕭謹言大驚,如果讓人發現自己在這裏那就麻煩了,隻是現在再爬過去也是遲了。他看屋子旁邊的野草能藏身,便一骨碌滾到草叢中藏了起來。
天色暗沉,蕭謹言從輕而易舉的看到外麵的人,可是外麵的人不會發現他。他睜大了看著來人。來的人總共是六個人,兩個宮女,三個太監外加一個後宮的妃子。他們就是奔著昨日剛進來的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