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白衣,跟房間四周掛著的白紗帳十分契合,再有就是他的膚色也如同白瓷一般,隻不過以千末一個醫者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白其實是病態的,但哪怕帶著病態,配上他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五官,也同樣有著攝人心魂的魔力。
他一雙眼睛深而沉,好似一潭冰封了千年的水,深不見底,毫無溫度。
然而此時,那雙正看著千末,猶如看著一個死物。
千末抖了抖,瞬間回神。
這個男人很危險,光從眼神就能看出來,不過千末可以肯定,他現在動彈不得,不然早在她踏進溯清殿的一瞬間,就已經與世長辭了。
他不能動彈,而暗中那人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按捺著不出手,這個好機會她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暗中躲著的人看到千末直接繞開榻上的人,在旁邊的櫃子裏翻翻找找的,他嘴角狠狠抽動了兩下。
原本以為千末是來殺他主子的,卻沒想到她竟是來偷東西的,這跟事先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千末完全不知道那暗中人的心思,還在盡情翻找著,終於看到了一個藥箱,她頓時眼前一亮。
本來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那個藏著的人,現在看到藥箱,她就有了。
盡管不知道藥箱裏有些什麼,她也一樣肯定!
因為藥,就是她最厲害的殺人武器。
出乎意料的是,藥箱裏有很多珍貴的藥,都是調製好的,看到這些,她更加肯定榻上那個男人現在狀態不好,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飛快的調好幾種藥,以及一副齊全的銀針。
正要關上箱子的時候,她發現藥箱裏竟然還有一麵小鏡子,她順手拿了起來。
鏡中的臉還是她自己的,隻不過比起她真是的年紀要年輕很多,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的是一件紅色的衣衫。
紅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像血一樣!
放下鏡子,她轉身走到榻前,眯著雙眼看著那如雕像一般定住的男人,要細看才能發現他胸口在微微起伏。
“喂,你現在不能說話對吧?隻能瞪著我?”千末發現男人的眼神冰冷的能把人凍傷,但因為他現在不能動,倒是減低了不少殺傷力。
她說完這話後,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光微微閃了閃。
“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白紗帳上麵都是枯血草的味道……”千末摸著下巴,圍著軟塌一邊轉悠,一邊猜測:“枯血草最大的價值就是能壓製烈性的東西,可是你現在這情況,似乎也沒有被壓製住,那到底是什麼呢?”
說完話,千末又走到了男人麵前,她這次直接蹲下,無視男人那要將她刺穿似的目光,她輕輕抬起了男人的手。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種虔誠的心態。
隻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耀眼了,即便現在身體不適,連動都不能動,可他隨意躺著的姿勢卻能勝過千千萬萬的美景。
幫男人號脈,隻是千末一時興起,她隻是猜不出男人淪落至此的原因,所以有點好奇。
可摸到男人的脈象後,她的眼神猛的一縮,接著她飛速抬手掀開了男人胸口的衣衫。
“霜染!”就在這時,千末本以為不會說話的兩人竟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卻像帶著冰渣子一樣,直刺人心。除了冰冷的殺意,千末還在他語氣中聽出了隱忍和痛苦。
在他開口的瞬間,千末就感覺到背後一道勁風襲來,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臨近她的背後,可她卻沒躲像是完全不知道一般。
就在那人的手碰到千末背後的同時,她迅速轉身,三根銀針從手指間射出,快得讓人難以察覺
霜染沒察覺到,可躺在榻上的男人卻看清了,隨即他的眼神便暗了幾分。
雖然及時阻止了霜染,可受了內傷的千末還是被其掌風掃到,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她抬手磨了一下,並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