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之內,公主府中。
一個嬌美的少女正癡癡的望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青年,他臉上的線條硬朗卻不失柔和,眉目好看的如同畫上的仙人,她從未看見過他的眼睛,但是她想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地都會黯然失色的。
少女的臉上還有一絲蒼白,這是久病之人才會有的孱弱之色,一雙眼睛柔光流轉,雖不犀利但是卻能抓住人的心神,雖不是極好看的美人,但這一雙眼睛卻讓她平添了幾分的風情,更顯的不俗。
“你不是說他今日會醒來嗎?為什麼還是不見轉醒?”少女的眸中正含著焦慮和擔憂,眼睛從未離開過床上的人。
她身邊的人,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總愛留胡子,好像這胡子便能彰顯出他們比別人更豐富的經驗來。
此時他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忙說道:“回稟公主,老夫也不知他為何遲遲不醒來。他的脈象已經十分的平順了,明明算的就是這兩日,今天便應該是最後一天啊!”
那公主眼中的焦慮卻又散去了,隻是淡淡的說道:“既然已經等了兩年,若再等這一天又有什麼關係。”
白胡子的老頭還是擦著頭上不斷滾落的汗,點了點頭,在一邊陪笑著。
公主依舊是不看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這床上的人,她怕她錯過了,這人睜開眼睛的刹那,兩年的時間,會把這雙眸子溫養出怎樣的光華,她心中既是不安又是期待。
可床上的人依舊是沒有一點的動靜,那長長的睫毛更是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轉醒的跡象。
外麵的天已經很黑了,一邊的丫鬟看這公主那一動不動的樣子,忍不住勸道:“公主,去歇了吧,你這般的熬著,明日怕是又要吃藥了!”
公主輕輕皺了皺眉頭,她最討厭的就是吃藥,但是看著床上的人又移不開眼睛,“不行,若是錯過了,本宮怕是要後悔的!”
若是對別人說來,別人定然會覺得她是一個瘋子,一個呆子。床上的男人是她從河邊撿來的,身上滿是傷不說,身上還帶著可怕的蠱毒,但是她卻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失了魂魄。
兩年來,他躺在床上一直昏迷著,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心跳,就仿佛是死了一般,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但是她卻越來越沉淪,整日坐在這床邊不說,更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壓製住了他身上的蠱毒,治好了他嚴重的內傷。
外人都說,她鳳月公主眼高於頂,鳳夜國上上下下這麼多的青年才俊都不能打動她的心,她向來隻會讓那些少年人失了心,卻從來都不肯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可誰曾想到,她的心居然就交給了一個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連身份都不知曉的活死人!
就在她以為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再把眼睛睜開的時候,他的睫毛卻微微顫了一下。
鳳月的眼中立刻如同絢爛的煙花一般,綻放出了許多的眼色,無論誰瞧見怕是都能被勾了魂魄,她趕緊往前歎了一下身子,聲音裏透著愉悅,“他醒了,他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