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未死亡,欣欣向榮裏麵確實透露出一股子死氣的,馬上就要死了的,可不就是現下的景朝麼?
這是武伶兒付出的諸多努力,這是現在天下大勢的一個格局。
沒有人能夠讓景朝起死回生,包住江山社稷,就如同沒有人能夠救得了現下風雨飄雨的白棋。
宮酒這一盤棋下的如癡如醉,他拚盡一切卻最終還是輸了,可是從沒有一場輸能夠讓他這麼開心,因為他在這局棋裏麵看到了自己仇人的下場,就是徹底的死亡。
僅僅是這一點,宮酒就十分開心了。
因為在貢酒的心裏麵哪裏還有什麼國家大義,哪裏還有什麼江山社稷?他的心裏麵全部都是他的爺爺,還有他那慘死的滿門。
那個狗皇帝,為了當年他坐下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發現,便把唯一知情的宮老爺子狠心的殺害了,最可恨的是殺害了之後還要毀了宮老爺子這麼多年來積累的名聲。
對於宮家這種書香世家來說,名聲比性命重要一萬倍。
畢竟是讀書人,都要臉麵。
不是有句話叫做“朝聞道,夕死可矣麼?”不是有讀書人一諾千金麼?
哪個讀書人不想名留青史?那個讀書人不想要名流千古?哪個讀書人不想要萬古流芳?
曆史上的清官和那些個不要命的禦史是為了什麼?
不都是為了一個名聲麼?
就連文天祥不也有一句叫做“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千古詩句麼。
這丹心是什麼?是自己的一片赤膽忠心,那汗青是什麼?是史書。
文天祥並不想死,他隻是覺著自己這樣子做能夠留取丹心照汗青,也就是名流千古罷了。
誰能夠逃得過一個名字?誰能夠逃得過一個利字?
沒有任何人能夠逃得過。
所以現下的宮酒十分的快活。
因為大仇能夠得報。
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我之仇恨既報,哪管他洪水滔天?
不過是一樣的道理,隻是宮酒不敢做,所以才等著武伶兒做,因為這複國,景莫安必須死,他也不用北上那個一個弑君的罪名了。
武伶兒看著眼前十分快活的宮酒心裏麵也是很開心,因為她知道,若是能夠得到另外一隻玉璽,那麼她的複國之路將會一片坦蕩。
“既壽永昌在哪裏?”
“放心我會給你送過來”
不過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輕飄飄的仿佛這兩位談論的不是那令天下人都陶醉的傳國玉璽一樣。
這兩位也都知道,這種東西不能假借人手。
宮酒撫摸著那桌子看著武伶兒說道“武大人,這宅子我可能住上一兩天?”
武伶兒低頭倒茶,頭也不抬的說道“不能”
宮酒仿佛早已經聊到了這一點,什麼也沒有說。
武伶兒繼續的倒著茶。
等武伶兒抬起頭來的時候,這宮酒早就沒有了人影。
莫欣宇還是在旁邊呆呆的站著,仿佛一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老頭。隻有那目光裏麵偶爾閃過的精光才能夠看出來這人的不尋常。
武伶兒端起來茶杯喝了一口。
味苦而甘,大吉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