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寧淵最關心的永遠都是他的魚,那幾條清理幹淨的魚已經架在火上烤了起來,他抽出自己的簫悠閑地吹起來。
楊一一見他吹簫,也去車裏取來了自己的琵琶,一簫一琵琶,曲調悠揚和諧,旁邊的幾人都聽醉了,隻有林中的鳥雀婉轉啼鳴,火堆裏冒出劈啪聲。
洛玉梳開始的時候是很享受的,到後來就感覺自己有些不舒服,那天的奇怪感覺又回來了。她用手撫著自己的胸口,想要平息那股亂竄的力量。
“你怎麼了?”百裏霆發現她的不對勁,緊張地問道。
“我沒事,就是胸口有些不舒服。”她皺著眉,無奈地望著百裏霆。
“是不是累了,我陪你到車裏休息。”
“嗯。”
百裏霆扶著她上車,讓她躺在軟榻上。
車外的火堆旁,楊一一心裏得意地彈著琵琶,她巴不得洛玉梳死了才好。
一曲完畢,楊一一對費寧淵說:“費公子,我最近想了一首新的曲子,彈與你聽怎麼樣?”
有新曲,費寧淵那是巴不得啊,他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她說:“好啊!”
楊一一微微一笑,素手撥動了琴弦,這是一首比較激昂的曲子,猶如十麵埋伏,時緩時急,抑揚頓挫。這曲子,是催動噬心蠱最好的武器。
洛玉梳躺在榻上立即感覺胸口鈍痛,冷汗直流。“好痛啊!呃……”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痛得直打滾,百裏霆見她情況不對,把她抱在懷裏,大聲呼喊外麵的費寧淵:“費兄,你快進來,梳兒出事了!”
費寧淵聽到聲音,快步走到車旁,上車一看,洛玉梳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嘴裏還不停地哼唧喊痛。他把手搭她的脈搏上,皺著眉感受她體內亂撞的力量。
這是什麼?怎麼會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她的脈象很亂,心跳很快,常人的心跳是一分鍾七十下,她的心跳已經達到九十了。
他再查看了她的眼睛,瞳孔發紅,氣息紊亂,情況很危急。
洛玉梳覺得自己的心髒有東西在啃咬,渾身血液亂竄,眼前黑乎乎一片,那種感覺,痛得她肝腸寸斷,比刺一劍痛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抱緊她,我替她施針。”費寧淵取出自己的銀針,分別插進她的通裏、曲澤、百彙幾處穴位,然後將回命丹喂進她的嘴裏。
楊一一一直在外麵彈琴,等車裏忙活得差不多了,她才放下琵琶,走到車旁假裝擔憂地問:“洛姑娘怎麼樣了?”
琴聲一停,洛玉梳的痛苦就減少了很多,虛弱地暈在了百裏霆的懷裏。
百裏霆心疼地看著她,問費寧淵:“她到底怎麼了?”
“她被人下了噬心蠱,這種蠱十分厲害,發作的時候蠱蟲會不停地啃噬她的心脈,異常痛苦。”費寧淵皺著眉頭搖搖頭,這丫頭的磨難太多了,次次都會要了她的命。
百裏霆心頭發顫,是誰這麼狠毒,要這樣折磨她!
“那你快想辦法救她,要是再發作兩次,她……”百裏霆很著急,抓住費寧淵的手臂,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洛玉梳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她的身體本來就弱,還受過那麼重的傷,這是在要她的命啊!
費寧淵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下蠱的人估計是拿準了我的弱點,我最無能為力的,就是這噬心蠱……”
“你沒有辦法?”百裏霆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連他都沒有辦法,梳兒該怎麼辦?
費寧淵拔掉了洛玉梳身上的銀針,點點頭,而後又說:“有一個辦法……”他看了百裏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什麼?”
“噬心蠱除不掉,但是可以渡到別人身上,”費寧淵有些不忍說出這個辦法,“渡蠱的人將承受巨大的痛苦,並且發作的時間會很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