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亭裏,穆菱微悠閑地吃著冰鎮西瓜。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輕輕地捏著叉子,優雅地將西瓜送進嘴裏。
碧影走進來,伏在她的耳邊說:“單於已經相信阿苗就是凶手了。”
穆菱微側目一笑:“怎麼處置她?”
“淩遲。”碧影答道。
穆菱微站起來,拂了拂自己的衣服,走到旁邊看著湖麵的景色,有些惋惜地說:“倒是可憐了阿苗那個丫頭,以後,多給她燒些紙錢吧。”語氣惋惜,可是她的眼神卻是冷漠的,沒有半分憐惜之意。
“奴婢知道了。”碧影恭敬地應著。
……
阿苗被淩遲那天,天上飄起了鵝毛雪,蓋在地上形成白茫茫的一片。
洛玉梳站在院子裏看著滿天飛雪,歎息了一聲:“六月飛雪,必有冤情。”
冤死了兩天人命,所有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人命何其低賤啊!
……
當天晚上,洛玉梳去湖邊散步,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忽然傳過來一陣輕輕的哭死聲。
她伸手摸摸下巴,決定偷偷地摸過去看看。
一個嬤嬤打扮的中年婦女跪在地上燒值錢,壓抑的哭聲和念叨聲斷斷續續地傳進洛玉梳的耳朵裏。那人正是幫接生的王穩婆。
“不要再來找我了……不是我要害死你的……”
嗬嗬,這麼戲劇性的事情讓她撞見了,這冤案是不解開都不行啊!
洛玉梳輕輕地鑽進那個女人身後的矮竹林裏,尖著嗓子輕輕地喊:“我死得好慘啊!還我命來!害我的人我要全部勒死……嗚嗚……”
王穩婆做了壞事心虛,被嚇的跌坐在地上,抱著頭痛哭:“不要找我!求求你了,不是我……”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穩婆抱著頭發抖,嘴卻很硬。
洛玉梳繼續說:“我要勒死你……嗚嗚……如果你告訴我是誰指使的,我可以放過你……”
王穩婆已經嚇尿了,一股騷味充斥著洛玉梳的鼻子,她差點笑出聲了,膽子也太小了吧!這樣的人還敢去給人當槍手,嘖嘖!
“不能說,不能說……放……放過我……”哭著哭著,王穩婆久暈了過去。
洛玉梳看了看周圍,沒有人發現她們。她走過去踢了踢王穩婆,一動不動的,看來是真的暈過去了。
她吹響了戒指,六大暗衛立刻攏過來。
“少主,有什麼吩咐?”
洛玉梳用下巴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王穩婆,說:“把她帶到我的院子。”
……
“叩叩……”
符堅正在書房裏閱折子,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洛玉梳走進來,打量著書房的布局。
符堅抬頭看見是她,問:“有事?”
洛玉梳神秘地笑笑,走到他旁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單於,想請你看一處好戲。”
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樣子,符堅有些好笑地問:“什麼戲?”
洛玉梳拉著他的手臂,笑的像隻偷到魚吃的小貓,“你去了就知道了!”
符堅被她的笑容感染了,難得好心情地勾起了嘴角,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
洛玉梳把他帶到自己的院子,自己卻進了屋裏。
符堅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很快,屋裏就點起了蠟燭,微弱的燭光把房間照得模模糊糊的。
六大暗衛把自己畫成了閻羅鬼怪,洛玉梳則穿著格桑生前的衣服,假扮死去的格桑夫人。
離歌一盆水淋到王穩婆身上,她立馬驚醒過來。
離憂坐在案幾前,一拍驚堂木,怒嗬一聲:“堂下夫人,快快報上名來!”
符堅走到打開窗邊,往裏頭瞧去,頓時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戲?
王穩婆哆哆嗦嗦地看著周圍幾個“鬼”,頓時嚇得大叫:“救命啊!不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