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洛玉梳躺在床上發愁,符堅越是器重她,離開的可能性就越小,隻怕到時候她會走不成了,惆悵啊!
北方的冬天來得早,才十月分,已經到了北風卷地白草折的地步了。
洛玉梳睡不著,披著衣服走到大帳外,有士兵不停地在巡邏。他們見到她,都恭恭敬敬地喊一聲:“洛軍師!”
洛玉梳笑著點點頭:“你們辛苦了!”
寒月孤獨地掛在山頭,灑下一層銀紗覆蓋在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北風刮得大帳嗚嗚做響,火把上的火焰左右搖晃。
洛玉梳抓緊身上的衣服,披著月光隨意地走著。
忽然,她的身上被披了一件貂裘鬥篷,她扭頭就看到了符堅帶著笑意的臉。
符堅細心地幫她把帶子係好,又攏了攏鬥篷,溫柔地說:“怎麼不多穿一點?”
不等她回答,符堅就執起她凍得冰涼的小手,放在手心哈氣,那細心嗬護的模樣,讓她紅了眼眶。
“單於……”
“怎麼了?”符堅一邊幫她搓手一邊問。
洛玉梳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她不能讓符堅的感情繼續發展下去了,這對他不公平。
她定了定神,看著他說:“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我已經愛上了別人。”
符堅的動作一頓,眼中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他沒有想到她已經愛上了別人,還是晚了一步嗎?
洛玉梳不忍心傷害他,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她抽回自己的手,別開眼睛不敢看他。
“是誰?”良久,符堅才問了一句。
洛玉梳低著頭沒有說話,淚水卻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見她不說話,符堅心裏更加難受,他愛上的女子不愛他,枉他牽掛了那麼久,卻換不來她的一點回應。
他忍不住對她低吼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留給我那麼多的念想?”
洛玉梳的眼淚掉得更凶了,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控製的,她不想傷害他的。
歐陽修曾寫過: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愛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愛上一個人有時要很久,有時卻隻在一瞬間。
就算先遇到了符堅,但是她愛上的,卻是後來才出現的百裏霆。
她抬起頭,滿眼淚水地看著他說:“我愛的人,隻有一個,可那個人不是你……你有你的家人,我不想擠進去打擾你們的平衡,你以後……”
符堅直接抱緊她,低頭吻了上去。
“嗚……”洛玉梳用力地打他,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他不能讓她的小嘴再說出讓他受傷的話了,沒錯,他是有三位夫人,並且還有一個孩子,可是他就是無法阻止自己愛上她。
洛玉梳不停地掙紮,她的吻,隻想給百裏霆。
符堅放開她,眼底一片受傷。
洛玉梳伸手甩了他一巴掌,哭著跑開了。
符堅摸著被她打的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發呆。
……
“一群廢都!派了那麼多人都完不成任務,我養你們有何用?”紅衣伸手一揮,石桌上的茶杯應聲摔在了地上。
楊一一當初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能夠搶到離魂戒,如今連活著回來都做不到,簡直可笑!
幽走過來說:“主人息怒,洛玉梳有氐族單於保護,我們傷不了她。”
紅衣危險地睨著幽,冷笑一聲:“就算沒有符堅的保護,你們照樣殺不死她,無能就是無能,不用找借口!”
幽被她說得不敢再開口,刺殺了那麼多刺都殺不死洛玉梳,他們真的無能啊!隻是那麼多人出生入死,完不成任務就得不到一點好處,還要被罰去寒潭泡三天的冰水,他心疼自己的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