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那個小家夥,他已經想得渾身難受。
然而,進了聽蟬的院子,那裏已經人去樓空。
“人呢?”沐長卿站在房間裏喊道。
他抓住一個打水的丫鬟逼問,那丫鬟說:“聽蟬是奸細,被抓住後自盡了。”
“什麼?自盡……”沐長卿一個踉蹌靠到身後的牆壁上,“不可能,她不會自盡的!”
他急匆匆地跑去找沐涼兒,結果被人攔在了門外。
“公子,夫人身體不適,今天誰也不想見。”
“哼!”沐長卿懶得廢話,一腳踹飛了那個擋路的侍衛,衝進了沐涼兒的房間。
“你給我說清楚,聽蟬去哪了?”
沐涼兒從軟榻上坐起來,不滿地看著他說:“慌慌張張地成什麼樣子,為了一個奴婢有必要嗎?”
“告訴我!”沐長卿沒有耐心聽她廢話,他要馬上見到聽蟬安然無恙。
“死了,投湖自盡了。”
“你……為什麼要逼死她?”沐長卿抓著沐涼兒的肩膀怒吼。
“你瘋了嗎?她是奸細,跟我們不是一路人!”沐涼兒會武功,一掌推開了他。
“哼哼……”沐長卿指著她冷笑道,“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
說完他便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
“長卿!長卿……”
沐涼兒恨鐵不成鋼地握緊拳頭,她這個弟弟,成不了大事!
……
沐長卿回到聽蟬的院子,把縮在屋子裏的小環拉出來,陰沉著臉問:“你一定知道對不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小環被嚇得哭起來,跪在他麵前瑟瑟發抖。她不敢說,說了夫人會打死她的。
“說!如果你有什麼顧慮,盡管告訴我!”沐長卿握著拳頭站在她麵前,如同閻羅降世。
“奴……奴婢……公子,夫人不讓我說!”小環哭道。
沐長卿歎了一口氣,捏著眉心說:“告訴我,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得到這句話,小環才說:“聽蟬姐姐懷了您的孩子,夫人……”
“你說什麼?她懷了我的孩子……”沐長卿捕捉道這個訊息,激動地握住小環的肩膀,幾乎要把她捏碎。
“痛……公子你先放手!”小環用手去掰他的大手。
沐長卿放開她,緩了神色說:“繼續說。”
“夫人在保胎湯裏放了墮胎藥,孩子沒了……後來,夫人又讓人把她打死了,我親眼看見的……”說著,小環又哭了起來,那一幕非常慘烈。
沐長卿恨的咬牙切齒,“然後呢?”
“然後聽蟬姐姐被人扔到了亂葬崗!”
小環剛說話,沐長卿就像旋風一樣消失了。
聽蟬被扔到亂葬崗是在早上,他中午才回來,晚了一步……
……
大雨衝刷著整個山崗,混濁的水流順著溝壑流淌著……
聽蟬靜靜地躺在草堆裏,大雨衝刷掉了她身上的血跡,旁邊一堆堆的白骨分外顯眼,如同碎石鋪在荒草裏。
沐長卿騎馬狂奔而來,遠遠的他就看見那個一身粉衣躺在草堆裏的人。
顧不得暴雨遮眼,他從馬背上飛身到她身邊,把她抱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