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寧淵不愧是神醫,聽蟬喝了他的藥當天晚上就醒過來了。
沐長卿躺在軟榻上聽到聲音,一個翻身坐起來,就看見聽蟬在床上想要起來。
他三兩步跨過去把她扶住,欣喜若狂地看著她,“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哪裏難受快告訴我!”
聽蟬吞了吞唾沫,張開幹涸的嘴,聲音嘶啞地說:“水……我想喝水……”
“好,你等著!”沐長卿扶著她躺好,起身去桌旁給她倒了一杯茶。
他用勺子舀著茶水一點一點地喂進她的嘴裏,聽蟬忽然委屈地流淚,嚇得他差點把水灑了。
“怎麼了?是不是後背很痛?”沐長卿心疼地替她擦著眼淚,柔聲問道。
“嗚嗚……我……”聽蟬哽咽起來,她以為自己會死的,沒想到還活著。
沐長卿歎了一口氣,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保證道:“蟬兒,我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受傷了,無論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對不起……”
“孩子被害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我被打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為什麼?為什麼……嗚嗚……”聽蟬伸手無力地捶打他,哭起來聲音沙啞又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沐長卿無話可說,隻能一直道歉。
洛玉梳站在院子外麵,聽到裏麵的聲音感慨地搖搖頭,隻有經曆過生死的考驗才知道對方的重要,幸好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百裏霆走過來攬著她的腰,刮刮她的鼻子說:“感動了?”
“嗯,很感動。”洛玉梳點點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百裏霆看著她的發頂,寵溺地說:“你更應該為自己感動,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是嗎?”
“嗯!”洛玉梳忽然想哭,她與百裏霆經曆的磨難比沐長卿跟聽蟬要多得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更應該為自己感動。
“還有半個月,悅兒就要成親了,我們該啟程了。”
洛玉梳抬起頭來,懊惱地說:“時間過得這麼快,我還沒有想好給他們準備什麼禮物呢?”
“那就在路上慢慢想吧。”百裏霆牽著她的手,漫步回自己的院子。
“不行,我要送給悅兒最好的東西,啊……我要好好想想……”
“好。”
“送個什麼好呢?”
兩人的逐漸走遠,和諧的背影在月光下拉長了影子。
……
一個月的時候轉眼即逝,冰封世界的白雪慢慢融化在春日的暖陽裏。
街道上行人多了,商鋪門上厚重的簾子也摘了下來,燕都又恢複了平日的繁榮。
百裏家和楚家都忙著采買辦婚事用的東西,主家又張羅著發喜帖,好不忙活。
還有就好就要大婚了,向來沉穩淡定的楚大學士變得緊張起來。
書看不進去了,字也沒法練了,隻能待在院子裏頭看下人們布置院子。
楚辨掛完燈籠回來,就看到自家大人坐在亭子裏發呆。他走過去問:“大人,您在這做什麼?”
楚靈筠手放在膝蓋出,無意識地抓著自己的衣服,臉上依舊從容地說:“沒什麼,隨便看看。”
“噢!您是怕大家做不好,故意來監督的吧?大人您放心,您的婚事,大家一定做得事無巨細!”楚辨拍著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