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梳大婚的時候派人給費寧淵送來了喜帖,可是他沒有去。
那天,他一個人靠在一棵古樹上喝得爛醉如泥,嘴裏一直叫著丫頭。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上了洛玉梳,明知她深愛著百裏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陷進去了。
暗戀一個人有多苦,隻有他自己知道。洛玉梳隻把他當做一個值得信賴的大哥,一個好朋友,他都知道,但是他總是忍不住去關心她,幫助她。隻要她有危險,他就會不顧一切。
本來以為在北虞島的時候百裏霆放手了,他就有機會,可那隻是上天給他開的一個玩笑,事實告訴他,他永遠隻能充當一個旁觀者,看著別人去守護她。
老島主曾經親口對他說,讓他守護洛玉梳,可是他卻把守護的權利交給了另外一個男人,是他懂得太遲了。
苦澀的淚水說著眼角滑落,混著酒一起流入口中。幾壇酒都被他喝光了,才堪堪壓製住心中的難受。
“哐噹――”
酒壇掉到了樹下,他睜著迷醉的雙眼去尋找,卻不小心翻身跌落……
一道瘦弱的身影飛奔而來,義無反顧地墊在了他的身下。
“呃……”
雪沁的傷口好了很多,她見今天陽光很好,便下床來走動,不料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樹上跌落,她知道,那是費寧淵。
她來不及多想,撐著還沒有痊愈的身體跑過去,充當了人肉墊子。
若不是受了重傷,接住費寧淵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她提不起一點力氣,隻能用最簡單的辦法救他。
從十幾米高的大樹掉下來,直接掉在地麵不死也得殘廢,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不救。
雪沁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壓變形了,背上的臉上也裂開了,在確定費寧淵沒事後,她便暈了過去。
掉下來後,費寧淵的酒醒了一半,他起身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子,趕緊去探她的鼻息,還有氣。
雪沁背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臉蒼白的沒有一點氣色。
費寧淵本能地抱起她飛回臨淵閣。
珠珠聽見動靜,出門一看,嚇得驚叫起來:“雪沁姐姐怎麼了?”
費寧淵抱著她直奔客房,手忙腳亂地找出續命丹給她服下,這才讓珠珠給她的後背上藥。
門外,笛風走端著藥走過來,遠遠地就聞見他身上的酒氣,嫌棄地捂著鼻子道:“噫……先生,你身上真臭!”
“趕緊把藥端進去!”費寧淵瞪了他一眼,掏出解酒丹吃了一顆。
笛風麵無表情地轉身,推開門把藥端進去。
一個時辰後,雪沁幽幽轉醒,五髒六腑火辣辣地疼,疼得她說話都沙啞了。
費寧淵一直在旁邊守著她,見她醒過來了立馬罵她:“你傷沒好逞什麼能,誰稀罕你當肉墊,知不知道我治好你需要用多少珍貴的藥材?”
雪沁被他罵得一愣,她好心好意地救他反倒成了多餘的,心裏好氣。
費寧淵繼續說:“你以為我掉下來能摔死?你想多了,我就是想死還死不了呢!”
其實他本意不是想罵她的,可是話一到嘴邊就變味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是被她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