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唐一一才緩過來,緩緩走到和街邊隻有幾步之遙的公園當中,顫抖的小手撐在公共座椅上,唐一一覺得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湧出,一滴滴落在她黑色波點的裙擺上,冰涼的觸感一點一點滲透進她的肌膚之中……
直到這時,唐一一才放聲大哭起來,也顧不得周圍路人異樣的眼光,她就這麼自顧自的坐在公共長椅上嚎啕大哭著。
如此撕心裂肺的聲音就連一直緊跟唐一一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躲在離唐一一不遠的公園小道上,那人悄無聲息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
電話那頭一個溫和的嗓音響了起來,見電話這頭並沒有開口說話,那邊便開口問了起來:“是唐小姐那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許哲一麵接著電話,另一隻手依舊不慌不忙翻閱著辦公桌上需要處理的文件,借著手頭的工作,他偷瞄了一眼皇甫尚安的方向,果不其然,他正在忙碌的十指此時完全停了下來。
如果他這邊也停下來的話,辦公室裏麵估計掉根針都聽得清。
許哲溫柔的唇形淡淡一勾,旋即便收了回來。
“嗯,好的,辛苦你了,嗯,好的,嗯,就這樣。”許哲從第一句話提到唐一一之後,剩下不管對麵的人怎麼說,他都幾乎一兩個字帶過,完全不讓皇甫尚安猜到電話那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說著這些,許哲狀似自然的掛斷了電話,頭也不抬的繼續手頭的工作。
倏地,房間裏麵除了他翻閱文件時發出沙沙的響聲,再無其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似乎每過一秒,房間裏麵的空氣就稀薄一分,巨大的壓強強壓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咳咳,先生……”
許哲終究忍受不住皇甫尚安無形中施加的壓力,隻好出聲打破了現有的氛圍。
“嗯,什麼事?”皇甫尚安依舊慢條斯理的轉過頭看著許哲,不過他的眼神裏卻有了別樣的光芒,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什麼。
就連剛剛那種壓迫的窒息感都蕩然無存了。
許哲在心中暗笑了一下,果然唐一一對於皇甫尚安來說是特別的。
“先生,之前您吩咐有關新供貨商的協議已經從南非那邊發過來了,需要您過目簽字一下。”
許哲說著,就把剛剛翻閱的合同遞給了皇甫尚安,“這裏麵的一些條款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他們說第一次合作赫拉,會給百分之一的折扣……”
果不其然,許哲的話還沒說完,皇甫尚安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令人發寒的氣氛在無形中擴散開來,壓迫的窒息感甚至超出了說話之前。
許哲故作茫然的看著皇甫尚安,疑惑的開口問道:“有什麼地方是我遺漏了嗎?”
皇甫尚安垂下眼瞼,轉向另一邊淡淡的開口說道:“她那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哲見狀險些笑出聲來,真沒想想到皇甫尚安竟然有如此傲嬌的一麵。
要是被禦少爺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頓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