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從來沒見過這麼失態的皇甫尚安，皇甫尚安煩躁得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多麼的反常。
門外。
唐一一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堅韌地沒有掉下。
房間內兩人的對話，她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裏，心痛得無法自拔，她隻能捂住嘴巴，避免發出聲音。
“知道了，我馬上去做。”
聞言，唐一一連忙抽出身向樓梯拐彎處走去。
唐一一快步上了樓，關上房門，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腦後枕著的是好幾套她之前穿上身又換下的衣裙，現在看到，她隻覺得諷刺。
無論她多麼刻意討好，現在她都無法否認皇甫尚安心裏還住著別的女人，她所做的努力，還不及另一個女人的再次現身所帶給他的震撼。
她自認為了解皇甫尚安，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可以淡定處理好，她幾乎不曾見到他為什麼這麼失態過。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蘇莫離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想起許哲詢問他需不需要帶她一起過去，他臉上不耐的神情，一顆晶瑩的淚珠沿著眼角滑落，濕了鬢角的發絲。
內心絕望地想起一個詞語，替身。
真正占據皇甫尚安內心的女人或許從來就不是她，對她的溫柔，對她的冷漠，說不定隻是在漫漫長夜裏，需要有一個代替那個女人的容器，來容納他所有的情緒。
兩人經曆過的事情曆曆在目，如果他表現出來的那些對她的愛都是假的，那在他眼裏，她所有的付出，豈不是十分可笑？
不願意再想下去，唐一一翻過身，蜷縮在床上一角，閉上了雙眼，纖長的羽睫上掛著未幹涸的淚珠。
不知睡了多久，外麵的天色已經變成了暖橘色，夕陽掛在天邊，將天空的雲彩染成了彩霞。
唐一一渾渾噩噩地從床上坐起，因為上樓時叮囑過下人，沒什麼事不要到房裏打攪她，所以才一直睡到下午也沒人叫醒她。
頭有些疼痛，唐一一揉了揉額頭，下了床，身上的衣裙因為睡姿不當，皺成了一團，順手理了兩下也沒有撫順，唐一一幹脆直起身不管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房門被打開，皇甫尚安站在門口，曉是沒有想到唐一一會在房間裏站著，兩人直麵對上，皇甫尚安怔了兩秒，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回來了？”
唐一一開口打破沉默，假裝並不知道皇甫尚安在家，看著皇甫尚安俊逸的臉龐有些出神，喉間明明有許多話急於湧出。
但是她隻是咽了咽，把那些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裏。
“嗯。”
似乎不太想解釋，皇甫尚安隻是應了一聲，然後繞過站在房間中間的女人，到一旁的櫃子裏取了什麼東西出來。
見皇甫尚安似乎不想跟她提起任何事情，唐一一垂下頭苦笑，心裏似乎一下子空了起來。
大概是無所謂了吧，那個女人很快就會回到他的身邊，屆時她隻會是一個多餘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