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你就沒有想過嗎？四年前接受過移植手術後，她的眼睛已經與常人無異，可以說完全沒有出現排斥跟感染的現象，可最近幾年每次來複查都是越來越不好。”李希辰點到即止。
依照他的聰明，他不可能想不到其中的原因。
果然，季墨羽的臉陰沉下來，抬腳就往裏麵走。
丟掉煙頭，李希辰跟著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一頭金色長發在白色床鋪上顯得格外顯眼，過分白皙的肌膚在光線下泛著淡光，閉著的眼睛在聽到有人走進來的時候慢慢睜開，一雙淡灰色的眸子見到來人忽的一亮。
“羽。”
季墨羽眼神一揉，動作輕柔的扶起她靠坐著。
“感覺好點了嗎？”
女人溫柔的朝他抿唇輕笑，“好多了，你怎麼過來了？希辰告訴你的？”
“嗯。”
“都跟他說了不要告訴你了。”麵露無奈，柔柔的視線看著他，伸出白皙小手摸了摸他的眉頭，“羽，別擔心，我沒事。剛才隻是一下子不太看得清楚而已，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抬手把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微涼的感覺令他再次皺起眉，“希辰說，你的眼睛再次惡化了。”
女人垂下頭，眼瞼微顫。
“古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灑進病房，微風吹過，揚起窗簾。
病房裏，安靜的出奇。
無聲中，古言瘦弱的肩膀輕顫，一滴淚悄然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季墨羽抬起她的臉，柔弱的臉蛋上早已不知不覺爬滿淚水，清澈的眼眸秋水盈盈。
貝齒輕輕咬著下唇，突然投進他懷裏，雙手緊緊抱著他，生怕下一秒就會失去他似的。
“羽……對不起。”
“為什麼？你明知道這雙眼睛來的不易，為什麼還要這麼糟蹋？”輕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即使知道真相，他也不忍多責備她一句。
“我……羽，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感覺被她抱著的身子幾不可見的一頓，古言猶豫的輕聲道：“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她？”
四年前，為了她的眼睛，他跟那個女人結婚，奪走邱家財產，騙取她的眼角膜，逼她離婚。
可這些年，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當她知道他再度跟那個女的在一起的時候，她慌了，她怕，怕他會真的愛上那個人。
雖然，她知道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季墨羽伸手環住她嬌弱的身軀，輕輕點頭，“別多想。”
聞著他身上不屬於他的氣味，淚水盈盈的灰色眼眸隱隱透出一絲厲光。
“羽……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的眼睛又看不見了，怎麼辦？”
唇輕輕落在她額頭，季墨羽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不會的，你會慢慢好起來的。”
“可是希辰說，再繼續惡化下去，可能、肯能又會再……”
季墨羽打斷她的話，“他專攻外科，不用聽他的，過幾天我帶你去國外再做個全麵檢查，不要胡思亂想了。”
“嗯，我聽你的。”
如天使般美麗的臉上露出柔和笑靨，金發下，雙眼異常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