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還是傷害了他。
古南把荷包蛋分風在他們麵前的餐盤上，又替他們到了三杯牛奶，給自己煮了杯咖啡，這才在邱小諾身邊坐下。
看到邱小諾的神色，抬手拍了拍她腦袋，“別想太多。”
“可是，趙筠變成這樣，總歸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她無心害誰，尤其是那些幫過她的人。
可是宋趙筠的改變，都是因為她沒有及時說清楚才造成的，她難辭其咎。
古南默了默，剛想說話，大門被人打開，宋趙筠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上拎著早飯。
看到坐在餐桌上的古南時微微愣了一下，眼睛閃了閃，麵帶笑意地朝他們聳肩，“看來我帶來的早飯隻能自己吃了。”
走到餐桌前坐下，拿出自己帶來的早飯吃了起來。
四個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自顧自吃早飯的宋趙筠身上。
他好像之前在季墨羽的住處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更像是沒發覺彌漫著的尷尬氛圍，靜靜地吃著包子。
餐廳裏的氣氛有瞬間的凝固。
“趙筠，你怎麼來了？”邱小諾看了眼低下頭吃東西的古南跟兩個小家夥，最後還是由她開口。
“我本來是給小汐小儒帶早飯來的，不過，現在看來是多此一舉了。”
他的語氣裏，不無自嘲。
“那個，南哥昨晚……”
“沒事，看到你回來我就放心了，我不在乎過程。”打斷她的話，宋趙筠咽下最後一口包子，看向她，“小諾，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邱小諾拿著牛奶的手一頓，看了眼抬起頭的古南，點了點頭，“好。”
宋趙筠似是沒看見她跟古南的舉動，率先起身走出大門來到外麵的草坪上。
清晨的水珠染濕了一地的青草，帶著淡淡的清香。
她走到他身後，看著蹲下身逗弄伯恩的男人，有些猶豫地問道：“趙筠，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的？”
蹲在地上的男人摸著伯恩的頭頂，垂下的頭讓邱小諾看不清他的表情。
“小諾，昨天真的很抱歉，我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對不起。”
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她動了動唇，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會說出那麼混賬的話。小諾，這五年來我陪在你身邊，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從沒想過要讓你回報我什麼。可是，我希望在你看到古南為你所做的事情時，也能想到，我也一直在守護著你。”宋趙筠起身麵對她，帥氣十足的臉上再次揚起那抹令她熟悉的燦爛笑容，“小諾，我愛你，隻要你幸福，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快樂了。”
邱小諾眼眶一紅，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趙筠，對……”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該跟你說，小諾，真的對不起。昨天的我被季墨羽刺激的發了瘋，我無心傷你，卻還是說了那麼殘忍的話，對不起。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我對你的關心，好嗎？”他深情地凝視著她。
這樣的宋趙筠，讓她說不出半點拒絕的話，隻能澀澀地點頭，“好。”
聽到她的回應，他開心地笑了，“謝謝。”
“對了，我幫你找到工作了。雖然有季墨羽的放話，很多大公司都不敢錄用你，但是一些小商店還是沒事的，隻是，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
“對不起，趙筠，讓你白忙一場，我已經決定過幾天就跟南哥出國了。”她眼帶歉意。
宋趙筠臉上的笑容頓時隱了下去，看著她麵帶尷尬的樣子，勾了勾嘴角，苦澀的開口，“沒關係，如果，這是你最後的決定，我尊重你的選擇。”
頓了頓，他又有些擔憂地說道：“不過，季墨羽會那麼簡單放你離開嗎？”
“這點你不用擔心，他沒有限製我自由的權利。”
“那就好。”他看著她，深吸口氣，對她露出笑臉，敞開雙臂，“你這一走，或許我們一輩子都不再見麵了，來個友誼的擁抱吧？”
邱小諾麵帶微笑，走上前抱住他的腰，“趙筠，謝謝你這些年為我做的一切，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就算我遠在千裏之外，也會一定會趕來的。”
“小諾，好好照顧自己。”
將臉埋進她的頸間，他緊緊抱著她，聲音有些沉悶，“我們，肯定還會有再見麵的機會的。”
“嗯。”
宋趙筠手臂一鬆，朝後退了一步，深深地凝視著她。
許久，轉身大步離開，寬闊的背影，在清晨這抹陽光下，顯得有些蕭條。
直到打開車門上了車，他臉上勉強撐起的笑容才徹底消失，透過玻璃看到她進門，眸子裏沒有半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