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媽這話可不對，既然我叫你一聲媽，我自然就是你的兒子了，還是，二媽看不上我這個兒子，嗯？”
輕微的一聲鼻音，讓陳晨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我、沒有，二媽怎麼會嫌棄你呢！”
“既然沒有，那我們好好聊聊，好不好？”季以希手攀上她的肩膀，摟著她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沒開燈，光線有些昏暗。
陳晨透過照進房間的月光，偏過頭看了眼身邊的那張側臉，有些陰柔的線條看上去越發柔美。
緊張的吸了口氣，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想跟我聊什麼？”
自從墨羽的雙腿被他打斷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說過話，雖然很恨他，但在能不惹的情況下她都不會去招惹這個可怕的人。
“二媽不要對我那麼生疏嘛！怎麼說，我們都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了那麼久，就當，是尋常的談談心。”季以希鬆開她在床位坐了下來，雙膝優雅的交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盯著她。
“其實也沒什麼事，隻不過是想問問，老頭死的時候，二媽是不是在旁邊看著呢？”
陳晨一驚，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說什麼？”
轉而，她發現自己或許過於激動了，迅速低下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你不要亂說，我那天剛好約了人做頭發，我是接到電話才知道老爺他、他……說起來老爺也太不謹慎了，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身邊為什麼不帶著人呢！”說著說著，她竟然捂臉嗚咽地哭了起來，語氣聽上去有著壓抑的痛苦。
“哦？”季以希挑了下眉，眼神若有似無地閃爍著。
“可是，今天有人跟我說，老頭子是二媽啥的呢！”
簡單的一句話，讓陳晨心裏徹底亂了。
“你、誰告訴你的？你不要聽那個人瞎說。”她眼神慌亂的四處瞟動，“說不定、說不定是他害死了老爺，為了脫罪來誣陷我呢？”
“不如我們先來聽聽這個，二媽再下定論，你說好不好？”
季以希淡淡的來了句，水上不知何時多了隻錄音筆，對著陳晨晃了晃。
“這……是什麼？”
“二媽聽了不就知道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直接按了播放鍵。
“老爺子是你殺的，是不是？”
錄音筆裏，略微低柔的聲音傳了出來，其間，似乎還夾雜著起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女人的低泣聲。
緊接著，女人帶著哭音承認了，“是，是我……”
從男人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陳晨臉色盡失，一張臉慘白的厲害，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
是、是他……怎麼會是他！
季以存，他怎麼可以設計陷害她！明明害死老爺子的是他，他怎麼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來！
季以希關掉錄音筆，“裏麵的聲音，二媽應該不陌生吧？”
站起身，在她無比驚駭的眼神下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麵前，微微低下頭，雙眼緊逼她的，“你是沒想到他會錄下這一段話，還是沒想到他會出賣你呢？明明是你們一起搞死老頭的，可是他卻把你推出來做了替死鬼，這段錄音要是給警方媒體知道了，你會有什麼下場，應該不需要我說吧？”
陳晨害怕的看著眼前那雙布滿陰霾的眼睛，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二媽似乎問錯人了哦！你應該問，你該怎麼做才對。”
麵對他赤裸裸地威脅，陳晨急了，“那你，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才不會把這段錄音公布出來？”
“想要我不公布也可以，隻要你幫我除掉以存，我就把這段錄音消掉，怎麼樣？”
“我怎麼可能會機會除掉……”
“有的，會有的。”季以希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指尖的白色粉末讓他厭惡地皺了皺眉，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才又開口，“隻要你有心，總能做到的，比如……在床上，嗯？”
他的聲音始終都是輕柔的，卻令陳晨心底升起深深的恐懼。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他連這個都肯給我了，你覺得他還會隱瞞我你們之間苟且的事情嗎？”季以希晃了下手上的錄音筆。
看著他手上的錄音筆，陳晨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季以存恨不得讓墨羽跟季以希死掉，怎麼會讓他得到他的把柄？
還沒等她想明白，季以希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你想拒絕，也沒關係，隻不過……”
“我、我答應，你千萬不要把這個泄露出去！”
“OK！二媽明白就好。”眨了眨右眼，他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房間。
在關門的刹那，陳晨頓時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盯著那扇門，雙手緊緊握起。
季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