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瞳微笑著對她點了下頭,眉宇間盡是溫柔,“嗯,前幾天才檢查出來的。”
“恭喜你。”邱小諾會心一笑,“南哥肯定會喜歡這個孩子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我會用這個孩子去喚醒他,讓古南哥哥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還有我,還有孩子,我們都在等著他。”
看著關瞳,邱小諾真心為古南感到高興,有那麼一個深愛他的人在默默等著他。
兩人相視一笑,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對了,小諾姐,你跟季墨羽,你們之間……”關瞳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但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就不要真的去計較那麼多,因為你不知道這個人會在什麼時候離開你。跟死亡相比,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拿筷子的手頓了頓,邱小諾扯了扯嘴角,沉默地繼續吃飯。
愛嗎?
她不知道在經過那麼傷害之後,對季墨羽還能不能那麼輕易的坦言說愛。
有些心神不寧地吃完晚飯,在拒絕了關瞳的相陪後,她將她送出門,看到她安全的上了司機開來接她的車後才關上門。
兩個小家夥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裏,邱小諾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腦中,不斷回想起之前關瞳說的話。
跟死亡相比……
她不否認,在看到季墨羽失去心跳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會離開,會丟下她。
也因此更清楚的知道,她,再次愛上了他。
至少,她的心中已經不再有恨了。
嘴角苦澀地勾了下,這一刻,邱小諾覺得自己真的如報道上所寫的那樣,愛著自己的仇人,真是下賤的無可救藥。
這一夜,她失眠到深夜,直到天際泛白,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今夜,失眠的似乎並不隻是她一人。
此刻,位於私立醫院的十三樓。
季墨羽坐在輪椅上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季以存,挑了挑眉,“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來找我,畢竟,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交集。”
“大哥說的什麼話,之前不知道你住院了,現在知道當然要來探望大哥。”季以存呆板地回道,頓了頓,他又開口,“弟弟有個問題,想請大哥幫忙解惑一下。”
“哦?什麼問題?”
“請問,那位朱律師真的是爸的私人律師嗎?”
“嗬嗬,你這是什麼意思?朱律師難道你都不認識了嗎?”季墨羽忽然笑了起來。
季以存知道這樣問下去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的,幹脆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我的意思是,這個朱律師,是不是大哥的人?他昨天所說的那個遺囑,應該並不是爸真正留下來的吧?”
“不是。”
簡單的兩個字讓他愣了下,隨即眼睛一亮,“果然不是真的遺囑,那真的……”
季墨羽視線落在他插在褲袋裏的手,薄唇輕啟,“我說的不是,是指那個朱律師並不是我的人。”
季以存沒想到他會這樣耍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呆板的臉上浮現一抹狠意。
“你不用騙我,如果不是你的人,怎麼會聽你的話,還把遺產全部分配給你哦。”
“他的確不是我的人。”
“那……”
“他是我女兒跟兒子的人。”看到他變了又變得臉色,季墨羽單手撐著下顎,麵露趣味。
季以存放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恨恨地看著輪椅上戲弄他的男人,額角一根青筋凸起。
忽然,他憤怒的表情一變,再次恢複了呆板的模樣,隻是眼中,卻隱隱藏著些微暗色,一直放在褲袋裏的手慢慢拿了出來。
季墨羽看著他誌在必得的樣子,又看向他的手。
“今天來我,還有件事要大哥幫忙拿個主意。”
“需要你大清早的趕過來的事,應該很重要吧?”
季以存把手上的錄音筆慢慢拿了出來,這是他又從季以希那裏要回來的,至於代價,跟老頭子的遺產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這東西是我在二哥房裏找到的,你……要不要聽聽看?”
“想放你就放。”季墨羽顯得不甚在意。
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讓季以存又是一怒,“好!”
廢物,看你等會兒還怎麼囂張。
那段錄音,正是之前他在車上誘惑陳晨時錄下的那一段。
關掉錄音筆,他看向一臉雲淡清風的季墨羽,“大哥知道這裏麵的女人是誰嗎?”
“是誰?”季墨羽不在意地聳了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