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蔣嬌回來事見聶林坐在炕上臉色還有些不好,叫了他一聲沒再多問什麼。
“我沒事,剛才那孩子踢到你了嗎?”聶林強扯出了一個笑臉,問蔣嬌。
“沒事的,一個小孩子踢的能多疼啊,就是有些討人厭。”蔣嬌做到了聶林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她明顯的感覺到聶林心情不是很好。
“我娘不是這裏的人,從我記事開始家裏就我和我娘兩個人,我娘雖說功夫不錯,但畢竟孤兒寡母的時常有些登徒子見我娘長的漂亮在家附近打轉,所以我小時候一直跟著我娘到處搬家,這個所謂的舅舅其實根本不是我親舅舅,我娘是頂了一個姑娘的名過來尋親戚的,那姑娘早些年在我外公家做工不到十四就死了,像他們這種遠房的親戚怕是隻聽過一輩子見都沒見過,我娘使了些銀錢他便真的相信我娘真是是個被夫家攆出來的有錢寡婦。”聶林轉過頭看了一眼蔣嬌,隻見她靜靜的看著聶林沒說話似乎在等他說下去,他摸了摸蔣嬌的手繼續開口說道。
“自那以後隔三差五的他們一家人便會來找我娘要錢,我娘念在剛來的時候他家確實是幫襯著我們娘倆一般就會給點,但我娘那時候身體漸漸就不好了,她帶在身上的首飾能當的幾乎都當了,全都用來買藥了看郎中了,後來我娘......我娘走了,他們一家人欺負我自己一個人明著來要暗裏來偷都幹過。”聶林想起他娘臨走的樣子還是有些哽咽,那時候她娘已經不太清醒了,一會兒說自己不後悔這輩子最高興的就是認識了他爹生了他,一會兒說後悔死了若有來世一定不要再認識他爹了。他娘從不提他爹是誰,也不許他問,他從小從他娘的隻言片語裏能感覺出來,他娘應該也是有錢人家的姑娘,他總猜測自己是個什麼身份,是私生子嗎?還是被他爹家所不容的孩子,他困惑了很久,但在他娘去了以後他就不想了,無論是什麼理由他都不準備再想了,會讓他們母子淪落至此的男人,連自己妻兒都保護不好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做他爹。
“那後來呢,我聽你說你們不是早就不來往了嗎?”蔣嬌聽他聲音低沉的說著往事,明顯感覺到聶林情緒不高,她伸出手撥了撥聶林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蔣嬌覺得自己有點矮,直了直腰讓自己顯的高點。
聶林覺得有些黯然的心情因為蔣嬌透進來了一絲光亮,他還是第一次靠在女人的肩膀上,他感覺到蔣嬌努力的直著腰想顯得自己高一點,聶林輕笑了一下,也不敢使太大勁兒靠著她,就把頭輕輕的放在她肩膀上繼續說道。
“他們家是人多,但是我孤家寡人一個不怕他們,他們來找我鬧我就鬧他們,放火燒他們家柴火垛的事我都幹過,那時他媳婦懷著小兒子,天天然我也鬧的不輕,大吵了一架,我那時候年紀小打起架來也不要命,他們也是被嚇到了,我就收拾了家當搬到東安村來住了,後來就一直沒聯係了。”這些事聶林從來沒和別人說過,雖然說起來是輕描淡寫的,但他那時候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親娘剛走,還沒過七七就鬧騰的不成樣子了,這個是他家拿的錢,那個人是他找人搭了多少人情出了多少力氣,就是一個勁兒的要錢,那段時間的聶林像個被激怒的鬥雞,隨時都要飛起來啄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