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嬌邁步進了屋,一進門便見盧小月躺在炕上,聽見腳步聲像被驚到的螞蚱,一下就從炕上彈起來看著門口的蔣嬌。蔣嬌如今穿著新棉衣,小臉被凍的有些蒼白,但明顯比家人之前好多了,盧小月想起來鏡子裏的自己,因為懷孕被折磨的有些憔悴永遠掛著青黑的黑眼圈,此事和蔣嬌一比自己才像個丫鬟一樣,她本就心情不好這麼一想張嘴更說不出好話了。

“你來幹什麼?”

“我回娘家看看怎麼還非得幹點什麼嗎?”蔣嬌見盧小月的話夾槍帶棒的也沒慣著她,直接頂了回去。

“黃鼠狼進宅無事不來。”盧小月斜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既然知道我為什麼而來,你不準備說些什麼嗎?”蔣嬌坐到了炕邊打量了一下盧小月,見她絲毫沒有別的婦人懷孕是豐腴的樣子,看著好像還瘦了些。

“我沒什麼好說的,你也不用問孩子的爹是誰我是不會說的。”

“我沒準備問啊,那對你來說是個咬緊牙關都要保住的秘密,但跟我沒關係啊,孩子他爹願意是誰是誰,我隻要知道怎麼把孩子處理掉,怎樣保住沈家的臉麵就行了,孩子的爹是誰你要是不願意說帶到棺材裏去都無妨。”蔣嬌沒管她一副抵抗到底的樣子,起身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是冰涼的就不願喝了,沈家明顯沒有自己家暖和,聶林可是舍得燒柴火生怕蔣嬌凍著。

“你!你敢!我娘都管不了我,你都嫁人了,你都不是沈家的人了輪得到你管嗎!”盧小月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頓了頓有些凶狠的說。

“你娘不是管不了你,她是舍不得,孩子想弄掉還難嗎?你不喝藥還有的是別的辦法,不過剩下的辦法你都得遭些罪,比喝藥可疼多了,我們這些大人還對付不了一個沒成型的孩子嗎,你現在敢這麼鬧無非就是仗著你娘心疼你,你好好想想你怎麼不心疼心疼你娘呢。”實際蔣嬌也不知道出了喝藥還有什麼打孩子的方法,一般不都是摔一下孩子就掉了嗎,她隻能回憶了一下看過的電視劇,她想自己不知道盧小月更不能知道了,先嚇唬住再說。

她說完了這番話,便轉身出去和張桂花交代了幾句,去東屋看她爹去了,張桂花在門口醞釀了一會端著水壺進了屋裏。

“小月,渴了就喝水,娘給你倒了點熱乎的。”張桂花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的進屋,也沒說別的就是囑咐了盧小月幾句,給屋裏的茶壺添上了些水邊準備出去。

盧小月聽著自己娘的聲音明顯是不對的,她想起了自己爹剛去世那段日子,她娘帶著他們姐弟兩人受盡了白眼,那是她娘都沒哭過,如今竟給她娘氣哭了想必是對自己失望透了吧。

“娘”盧小月小聲的叫了聲娘。

“怎麼了小月,,是不是哪不舒服。”張桂花聽女兒叫了聲自己急忙坐到了她身邊。

“娘,我.......”盧小月我了一聲以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抱著張桂花大聲痛哭起來,小月再怎麼樣都是個不到十五歲的孩子,懷孕了以後也慌的很,現在想了想便覺得委屈的很,抱著自己的娘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