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他身邊那麼多的人,為什麼他偏偏對她說這些?明明有很多的選擇,或許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都會比她更適合傾訴。
韓致陷入沉思,仰頭又灌了一口酒,自嘲的笑道,“也許…是因為你都知道吧!”
年少所有的歡喜,對一個女孩的欣慕,哪怕是他在背後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她是知道的。
就像在六年前他向葉苡告白,被葉苡狠狠拒絕,是她帶著他在海邊喝酒,喝了一晚上。
她沒有說話,而是仰頭喝了一口酒,喉嚨裏瞬間感到一片辛辣。
兩人又是幾近沉默,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又是一杯酒見底,韓致的臉頰上已經染著酡紅,雙眸迷離,“我做再多她都隻會覺得是累贅是不是?”
看著他這樣,溫雅有些心疼,“葉小姐不會這麼想,她還是很在意你的。”
“不可能在意的。”
他眼裏滿是自嘲。到現在都記得六年前她對他說的話———
“不要以為你以為的對我好,喜歡我都是可以被接受的,這隻會讓我感到厭倦。”
他嘴角露出苦澀的笑,直接拿起紅酒瓶就猛的灌下去。
“別喝了。”溫雅伸手握住酒瓶。
她不知道今天他突然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她事實上並不想聽關於葉苡的任何事。
她知道他痛,她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而傷心,她心裏瘋狂的嫉妒,痛的無以加複,可他什麼都不知道。
“別喝了好嗎?”
韓致看著她,怔怔的鬆手,任由著她將他手裏的酒瓶抽走,雙眸漸漸沒有了焦慮。
他隻覺得腦袋嗡嗡的響,疼的厲害,心尖上更是像被針紮一樣的刺痛。就像當年一樣,酒依舊不醉人,醉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他忽然對她笑,“我怎麼可能和她比…”
聲音自嘲而無奈。,
溫雅隻覺得眼裏酸澀,喉嚨裏幹澀的難受,想要伸手抱抱他,卻從來不敢,隻能扶著他的肩,用安慰的語氣道,“你和少董不一樣,所以並不用和少董比。”
她以為韓致說的是唐亦爵,以為自己比不上唐亦爵,所以得不到葉苡的青睞。
韓致垂眸,沒有在說話。
很明顯溫雅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但他沒有解釋,他隻是想起問傅星塵的問題,現在忽然覺得很可笑。
一直以來他本就在葉苡眼裏算不得什麼,而她傅星塵是唐的妻子,他憑什麼和她一概而論?
他笑了笑,麵對著大海站起了身子。
見狀,溫雅也跟著起身,見他身子有些虛浮,連忙扶住他的手臂,韓致轉頭看著她,忽然說話,有些感慨,“你以前還敢獨自找我喝酒的……”
現在如果不是他親自去找她,她大概基本上都不和他說話。
感覺拘束了很多。
溫雅身子一僵,笑容很淺,“我現在不是在陪你嗎?”
“是啊…”
韓致看著大海,最後陪他的最終還是她。
追逐著一個人原來那麼累,而被追逐的那個人應該厭煩到了極點吧?
既然這樣…韓致,你也應該走出來了。
她不過是年少的悸動,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她在你的夢裏,卻想要駐足在別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