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若是再笨也聽出來,鍾毓秀是在耍他了,先收起了臉上那副虛偽的笑容,“牙尖嘴利,本公子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的跟著本公子回家,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否則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鍾毓秀剛想開口,卻見那馬公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早就已經疼得齜牙咧嘴,抱著自己的膝蓋,惱羞成怒的朝著後麵吼道,“是哪個王八蛋敢打你馬大爺?”
“這大早晨的,哪來的豬叫,真的好生令人厭煩…”一陣溫潤好聽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個身著月牙白長袍的男子從天而降。
“你是誰?”那馬公子眯著眼睛看著那月牙白長袍的公子。
那公子確是懶得廢話,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把折扇,就對著那馬公子打去,那馬公子被他一下子就打在了湖裏。
周圍的人都紛紛叫好,那自稱玉無痕的公子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向鍾毓秀,一雙眸子裏,依舊帶著溫柔而又寵溺的笑意,“我這一來你就受欺負,為何要跟那人廢話?”
從剛才那人聲音響起之時,鍾毓秀就聽出來是誰了,然後就這樣一直愣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明明心中有萬千話語,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最後卻是一拳打了過去,兩個人竟然在這西湖之上過起招來,沒有任何虛招,鍾毓秀是真真實實地使出了盡數的武功,衝著他打去。
玉無痕隻好苦笑一下,然後使出全力去接她的招,二人皆是武功高手,一時之間招式紛繁眼花繚亂,周圍的人紛紛叫好,二人打得難分難舍,勝負難分。
鍾毓秀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腳尖輕點,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玉無痕心中一緊,趕緊追了上去,二人不知道你追我趕了多久,最後鍾毓秀飛得累了,落在了一個山穀裏,“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活著,卻不來見我?你可知道我一個人活在世上,活得有多辛苦?”
“我知道。”一個清逸的身影從身後慢慢的走出,“我也是剛剛醒。”
“鬼才信你。”鍾毓秀轉過身又要走。
卻見玉無痕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跪在了地上,鍾毓秀的腳步一頓,連忙慌張的上前扶住他,“你怎麼了,舊傷複發了嗎。”
“我無事,你不是會醫術嗎?”元晟看著她笑笑。
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會醫術,鍾毓秀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然後將她的手拉出來,把手搭在他的身上,氣血虛弱,身體匱乏卻還強行運功導致氣血逆流,她是真的怒了,板起臉來看著他,“明明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為什麼還要輕動武功?你明知道我會沒事的。”
“即使是知道,卻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一點委屈。”玉無痕虛弱的對著她笑笑。
聽到這句話,她壓抑了許久的淚終於傾瀉而出,她終於做出了一個自己先前從未做出的舉動,主動的把自己的身體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
一開始的時候,是想做而拒絕做,那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而到後來的時候,是想做卻沒機會做。
元晟看著她小小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胸口那裏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濕意,伸出手揉了揉她柔順的發絲,他懂她內心的苦楚,所以幾乎是身體稍微有了起色,便趕來看她了。
鍾毓秀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啞了,眼皮也覺得微微的有些紅腫,方才停下。
元睿看著她這個樣子,心疼無比,卻又無可奈何,“鍾毓秀,怕是你要賠我一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