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米國,看看小米。”沈岸抬眼望著夏知恩。
“不行!”
不等夏知恩說什什麼,站在一旁的尹墨宸,直接開口拒絕了沈岸的這個提議。
“你現在胳膊腿都埋著鋼釘,走路都不利索……”
“我可以的!”第一次,沈岸打斷了尹墨宸的話,語氣堅定。
自從得知了小米的事情,所度過的每一夜都漫長的可怕,他等不了了!
夏知恩抬手扯了尹墨宸的袖口,搖了搖頭,示意尹墨宸由著沈岸去吧,都這個光景了,不要再去做更多的幹涉。
最終,沈岸還是飛去了米國。
舊金山的黃昏,很美,小米的墓前矗立著十字架,墓碑上的上的照片不知道是誰選取的,照片上的小米看起來很開心,一笑露出了標誌性的八顆牙齒。
沈岸手捧一束鮮花,盯著墓碑上那張照片,全身的力氣都被那個笑容抽離,膝蓋彎曲,矮身蹲在地上,將鮮花放到了小米的墓碑前。
小米,我食言了。
三年前,我說那番話的時候,帶著割袍斷義的決絕。
我說,我們以後,一刀兩斷,各不相幹。
可現在,我跨越了整個太平洋,漂洋過海,來到了你身邊。
我知道,你恨我!
如果你現在看的見我,一定會跟過往一樣,翻著白嘲諷我吧?
那天下午,沈岸一直蹲在小米的墓前,因為右腿裏埋著鋼釘的緣故,他堅持不了多久,索性幹脆就坐到了地上。
“我們分分合合這麼久,在一起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好像也沒有說過多少掏心窩子話。”
沈岸身體微微一個傾斜,左肩靠在了小米墓前十字架墓碑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說,你就喜歡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那今天,我就好好跟你說到說道……”
沈岸昂首,抬眼望著天邊的被狂風吹的散亂的雲朵,夕陽過境後,雲朵染上瑰麗又漂亮的色澤,複雜到讓人講不清楚的色彩糾結在了一起,帶著賞心悅目的震撼,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低沉厚重感。
從前跟小米在一起的時候,沈岸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從來沒有向小米剖析過積壓在心底的那些舊傷口。
至於原因,他自己都不曉得。
沈岸堅信,這個世界上很多很多人跟自己一樣,都是孤獨患者。
那些舊傷口,就讓他在夜深人靜時候慢慢疼著吧,何必剖析開來,讓過往的血腥沾染了小米的一塵不染的幹淨?
這一隻是沈岸的想法。
可他並不知道,任何一個男人在女人心裏都需要有光環的夾持,即便不是英雄,也沒有關係。
如果他早早的把自己的過往一一跟小米講明了,小米理解之餘說不定還對他的心更加堅定。
畢竟,小米是個喜歡具有冒險精神的人,沒準,自己還真的就是合了她口味的那盤菜。
如果是這樣,或許,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然而,可惜了,世界上壓根也沒有後悔藥這個東西……
三年前,小米跟自己分手,傷心欲絕之下,在家裏躺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