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楊的手指正搭在她的胳膊上,聽到她說話便低頭望著她,她睜開眼睛本想打個哈欠,再伸個懶腰,在看清眼前人是穆一楊的時候這一切都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繼續躺在人家腿上,思索了半晌才確定自己確實享受到了“穆一楊大腿枕”的待遇,頓時心中的那些難過都煙消雲散了,坐起身來望著他笑得開心極了。
穆一楊疑惑地說:“你剛才叫我?”
南靈這才想起剛才做夢著呢,可能是說夢話了。她回憶了一下說:“我剛才夢見一個小男孩兒,長得和你好像啊,我就想問問他是不是叫一楊嘛。”
穆一楊覺得好笑極了,還有在夢中問人話的?他耐著性子忍著笑問她:“那他回答你了嗎?”
南靈一臉懊惱地說:“我是不是說夢話了啊?剛問出口就醒過來了,還沒得到答案呢。”
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真的在為自己醒過來了沒能繼續和夢中的男孩敘話而難過。
穆一楊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握著她的手說:“我想,可能是你最近天天見到我,所以夢裏的人也就長成了我的樣子。我本人就在這裏,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啊。”
南靈覺得這話也很有道理,指不定是有所思才有所夢,夢境就是她真實心理的映射呢。
穆一楊將套房鑰匙給她的時候她十分驚訝地說:“啊!你怎麼得到的?”
穆一楊根本不想解釋這是他和青嵐扮情侶還激吻才得到的,隻說是花高價買來的。南靈非常感動地拿著鑰匙,說這得來不易的房間,今晚上一定要好好利用:準備四個人一起玩牌。
穆一楊覺得這孩子實在是純潔得沒邊兒了,在她麵前,他分分鍾有種自己想多了的感覺。
許靜琪剛才給南靈處理傷口的時候她也沒換衣服,現在身上還穿著青嵐的上衣。看看車窗外火紅瑰麗的夕陽景色,已經是傍晚時分,她感到有些餓了,對穆一楊說:“我想換件衣服去吃晚飯了,你下車等我一會兒吧。”
穆一楊抬起她的手臂看了看,已經有些消腫了,結痂的血液卻變成了紫青色。他眼神一黯,剛才因為金小姐是女性,沒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心裏很不痛快。
南靈見他臉色不好,怯生生地說:“已經不疼了。”
穆一楊抬頭便對上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不解地問道:“你在怕什麼?”
南靈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低頭不敢看他,小聲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不合群還隻會添麻煩,沒辦法和我一起愉快地玩耍。”
這下輪到穆一楊驚詫了,其實南靈說的都對,而她說的這幾點也恰好是他不喜歡的幾種特質。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嫌棄她,反倒是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他可以陪她玩她喜歡的、擅長的遊戲,甚至隻是陪她一起做飯吃也可以,他不需要熱熱鬧鬧、轟轟烈烈,也不需要她是個完美的女超人,隻要她溫婉可愛已經足夠,生活安寧平靜就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