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青嵐心中有一個人,卻還要在他的心門外用力地叩門,喧囂而惹人煩。
她曾經查過青嵐口中的“以晴”是何許人也,還看到了向以晴的照片。
那是一位美麗且明朗的女性,她像是帶著晨露的花,清新且芬芳。
這樣的一個人,占據了青嵐年輕歲月裏的愛慕之情,延續至今日,那早已不是“愛情”二字可以概括的感情,恐怕早已上升為信仰。
許靜琪從來沒有想過,要替代誰,她懂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無法被取代的存在,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她隻是想和他走過另一段人生。
青嵐不是沒有和年輕的女性交往過,甚至那個過程也是很愉快的,但是對於許靜琪,他表現出來的慎重是超乎想象的。
許靜琪的父親是一個生意人,在她出生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產業。她的家庭條件很好,從小接觸的人也很雜,那些叔叔們常常帶著不同的女伴出席不同的場合,所幸她的爸爸和媽媽感情甚篤,從未有過變故。
隻是成長的環境對她造成了兩點影響:不喜歡同齡的男生。懷疑愛情。
她常常和大人接觸,他們談的不是賺錢項目就是談經濟形勢,她被熏陶得多了,當然就看不起同齡男生隻知道聊動畫片兒的傻帽勁兒。
而她父母的相愛於她而言更像是愛情中的特例,大多數人都是對愛不忠誠,注定了一生分分合合的。
這樣的女孩子她是很難動心的,因為對異性和愛情都沒有憧憬,所以,青嵐是她的初戀。
他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是幽默有禮的男人,是知道照顧別人的男人,最重要的是:長情的人,不會薄情。
她羨慕被青嵐愛慕著的向以晴,卻不會嫉妒,她隻想有一天,能夠住進他心裏,然後和先到的向以晴打個招呼說:“嗨,你好,我來了。”
那天的夕陽一點點落了下去,金色的陽光終於被地平線收盡了。許靜琪站在二樓的窗戶邊望著對麵並未亮起燈的房屋,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整日的寢食難安之後她終於安安靜靜地吃下了一點柔軟的食物,喝了一杯加熱的蜂蜜牛奶,可能是白天裏水分丟失得太多,她覺得今天的牛奶分外好喝。
許靜琪到二樓去靜靜地換上那身隆重的禮服,長到拖地的裙裾,行走都有困難,寬闊的袖口上有金色的鑲邊,是為與青嵐的衣服呼應的金色。
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拿著扇子,小心地從樓上走下來,她想:就算沒有舞伴,我也可以去展示這套華貴的衣裳。與其一個人胡思亂想,還不如到人多的地方去,偷點歡愉。
她決定要微笑著踏出這扇門的時候,青嵐正站在門外,抬著手剛要按門鈴的樣子。
身後客廳裏瑰麗的水晶吊燈投射出璀璨的碎光,照著一身金花紅衣的她就像是突然穿越到這個時空裏的人一般。她著一身古典的衣裝,似是踏過了萬千紅塵,帶著一身繁華喧囂,特地來驚動他止水無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