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原野沉著臉從張娟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她有些擔憂地問道:“師傅,你是第二次被張姐叫進去了,她還是懷疑我們幾個人裏有人出賣了方案嗎?”
原野平靜地說:“你不要亂猜,現在事情還隻在調查階段,沒有明確的證據指明是我們泄的密。”
張娟本是想開除南靈了事,殺雞儆猴,也給大家一個警醒,但是原野態度如此強硬,讓她一時沒能下手,走一個南靈是小事,走一個最能幹的組長她就需要三思了。
於是,她決定再等一等,既然有人發群郵件,那就說明有人知悉這件事,看看這幾天有沒有人繼續找她告密。
雖然原野堅持相信他的組員沒有問題,可是別的組就不一樣了,他們明顯將矛頭指向了南靈,竊竊私語的話飄到她的耳朵裏,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內奸、小偷,甚至,她在工作上和同事們的正常接觸,也會得到冷漠的對待和故意的視而不見,就算事情還沒有正式的結果,大家已然將她釘在了叛徒的十字架上,對她很不友善。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比直接開除了她還難受。可是原野都在堅持,她又怎麼說得出口她堅持不下去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管是她主動提出辭職,還是幹脆任性地不來上班了,不告而別,都會讓大家更加堅定地認為她就是那個泄密者。
南靈本以為,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是什麼樣人大家應該是知道的,殊不知,原來她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也並不那麼好,尤其是女同事多的部門,對這種事的敏感度特別高,她這才知道原來不喜歡她的人那麼多。
南靈從未遭受過這種抱團式的排擠,覺得壓力很大。隻要坐在辦公室裏都覺得如坐針氈,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些什麼,為什麼她非要在這個崗位上撐著,她有一百個離開的理由,卻隻有一個留下的原因,就是希望最後能她和組裏一個公道。
工作時間變得很不愉快,連帶的還讓她們整個小組也受到了白眼,辦公室裏那些不相關的人表現的分外同仇敵愾,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氣場:你怎麼還有臉繼續留下來。
南靈變得很抑鬱,她覺得自己很沒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難道她未來的人生就隻能靠撒嬌、賣萌和伺候穆一楊過日子嗎?
南靈在辦公樓裏隨意地散步,思考著這些瑣碎的煩心事。她隻想離開策劃部那一層,到別處去透透氣,在沒人認識她的地方裏閑晃一下,不用害怕她的微笑對上別人不屑的表情。
那天中午,蕭露從財務室去到總裁室裏找林菀。
蕭露從廣西回來之後人變得踏實了很多,雖然隻有初中文化卻靠後期努力學了個會計,這些年不斷進修,考證、深造,現在她已經是林菀公司裏的財務總監,服務於這家公司也已經粗粗15年有餘了。
林菀見到她來便笑道:“怎麼了?有事打內線啊,還專門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