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飛讓人帶穀嶠到程筱的房間裏去休息,在樓梯口錯身的時候,程筱一直望著他欲言又止,他走了過去又回頭對她說:“哪兒都不許去,我醒了要見到你。”
程筱發現,他還是那麼習慣命令她。
吃飯的時候白逸飛告訴她:“穀嶠學長開車來的,還好安全抵達了,他一個人開這麼遠的路程,很危險呢。”
程筱被蒙古餜子噎了一下,趕忙喝了口奶茶咽下去,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在樓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白逸飛見她惶急的模樣,忍住笑道:“不知道穀嶠學長睡下沒有,要不要讓他吃了早餐再休息啊?”
程筱聽了這話,抬腿就朝樓上跑說:“我去問問。”
白逸飛掩著嘴笑起來:小孩子都比你們大膽坦誠。
程筱一推,門就開了,她走進去看到穀嶠側臥著已經睡著了。幾天不見,他眼下青得厲害,臉頰都瘦削了,還有連夜冒出來的胡渣。不得不說,這張臉真的隻能用憔悴來形容。第一次見到他的胡渣,讓她很是好奇,伸手碰到的時候,指腹上傳來刺刺的感覺,她正想收手就被他抬手抓住了。
被逮到“非禮現行”的人呆愣愣地也抽不回手來,穀嶠睜眼看到是她,沉默了一瞬說:“你的休假被取消了。”
蝦米!你開車一千多公裏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穀嶠見她一臉的不明所以,繼續道:“我是來接你的,收拾東西,等我起來我們就走。”
程筱正準備提出反對意見,他已經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躺平了說:“把這身衣服換了,不適合你。不許說話,否則我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領教過他說得出做得到,深怕他要做出什麼事來的姑娘灰溜溜地躲到一樓去了。
白逸飛想著穀嶠巴巴兒地追了這麼遠來,怎麼著也該趁機說出甜言蜜語,定下山盟海誓,卻見程筱很快就下樓來了。他有些不解地望著她,她尷尬地笑了一下說:“他說不吃了,睡一會兒就準備回去。”
“嗯,學姐是要和他一起走還是留下來?”
“我……”
“學長沒讓你一起走?”
“說了。”
“那你的決定是?”
“我有點擔心他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我也覺得,那我去收拾一下,晚點和你們一起走吧。”
“額,姐姐後天要回門,你……”
白逸飛打斷道:“我可以趕回來的,你放心吧。倒是穀嶠學長,看著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你坐他的車回家我不放心。”
程筱揪著手指擰了半晌,最後低頭說了句:“謝謝。”
白逸飛站在她身前,低頭望著她柔和的脖頸線條,輕聲道:“學姐,請不要像道歉一樣道謝,你沒有做錯什麼。”
“可我給你添麻煩了……”
“很多事情都不是你可以控製的,比如穀嶠學長的想法,比如我擔心你,這是我們的決定,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身上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