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鬱領著白顏淵在書房門口站定,劉鬱恭恭敬敬地躬著腰,對她行禮:“王爺就在裏麵,夫人您直接進去就行了。”
白顏淵微笑著回應劉鬱,輕搖團扇推門就走了進去。
聽到木門開合的聲音,百裏奚幾乎是瞬間就抬起了頭目光緊緊鎖住了白顏淵。
乍一看見白顏淵,百裏奚有些發愣。
眼前的人逆光而立,一襲素色衣裙襯得佳人清新淡雅猶如空穀幽蘭,那沉穩恬靜之中還帶著些狡黠的小性子猶如一隻小手一般輕輕搔著百裏奚的心。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白顏淵這麼與眾不同的?
一瞬間,眼前的人仿佛與夢中那一襲白衣的人影重合,同樣的風雅,同樣的不染塵埃。
空中似有臘梅的暗香傳來,百裏奚有一瞬的恍惚。
白顏淵收了扇子,頭發不再隨風揚起,她微微欠身,問道:“侯爺叫妾身前來所為何事?”
被白顏淵的話語擾了心神,百裏奚猛地回神,心中多了一絲惱,一絲躁。
惱什麼,又躁什麼?
百裏奚定力驚人,向來不曾在別人麵前這般失態過,可今日僅僅是吃了一頓午膳的空,就在這個自己曾經厭惡至極的女人麵前走了神。
難不成,真的是她?
百裏奚目光明暗閃爍,來來回回打量著白顏淵。
白顏淵被百裏奚有些灼熱的目光弄得一驚,不自在地捋了捋頭發:“王爺,妾身今天穿得很怪異嗎?”
百裏奚抿唇,本想說出“有事要告知於你”,可話至嘴邊,卻說成了:“坐。”
白顏淵受寵若驚,僵硬地道了聲謝找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絲毫沒有看見百裏奚那已經有點扭曲了的臉。
百裏奚似是對自己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誰讓你坐下了?”
白顏淵無辜地看向他:“不是王爺您讓妾身坐下的嗎?”
百裏奚手緊攥著茶杯,已經可以看見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深吸了幾口氣,百裏奚總算平定了心神,說道:“本王有件事要告知於你。”
白顏淵側著頭表示洗耳恭聽。
百裏奚眸中精光閃過,情感平淡,嗓音低沉毫無起伏:“王大人死了。”
白顏淵麵無表情,反應平平淡淡的:“王大人,哪個王大人?”
百裏奚眸中的精光瞬間就黯淡了,然後歸於死寂。
百裏奚意味深長地說道:“白謹懿為了你,殺了王大人。”
雖然百裏奚的話與事實有些出入,但前因後果,也確實是這樣的。
白顏淵仿佛被巨雷劈中一般,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利索:“白……白謹懿殺人了?”
百裏奚笑得淡淡的,似在等著白顏淵的下文。
白顏淵不是聖母,她雖未怎麼經過世事,但那些道理她心裏是清楚的。白謹懿作為一國之君,即使是個傀儡,手中也還握著一定的權力,他有資格選擇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那一方麵。
癡妄鏡中提過,白謹懿對這個長姐頗為在意,隻要她開口要,白謹懿就恨不得滿世界把那東西尋來,再捧在手心裏給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