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這帶著寒意的視線,蘇淺秋抬起眼簾,噘著嘴|巴衝他賣可憐,“我想呆在你這裏嘛。”
沃……日!
溫柔得滴水……
季瑾年的心瞬間被加了溫,他的親親老婆能想到來探他的班,還能溫柔嗲嗲的對他撒嬌,還能不讓她呆在這裏嗎?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趕她走也不行了。
“唔。”
他偏頭看阿鬼淡淡地說道:“滅了香爐。”
阿鬼趕緊按照他的意思辦,在聽到蘇淺秋說殺精時他就想滅了它了,乖乖,他還想要男娃女娃成群呢。
阿鬼悄然滅了香,重新蓋好香爐蓋。
嚴正南見那三個人各自安坐,適時說道:“今天早上,出船的漁夫在海裏打撈出一具裸|體女屍,淺秋,你應該認識。”
蘇淺秋已經從單家苑的嘴裏聽到這個消息了,再次聽到她絲毫不驚訝,但是麵上還得表現點什麼出來配合一下才行。
她轉過轉椅望著嚴正南,美眸圓了一號。
“我認識?誰?”
“江詩語。”嚴正南說話間直直望著蘇淺秋,試圖在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痕跡。
“她居然死了?”蘇淺秋寡淡一笑,“可惜了。”
“為什麼說可惜了?”嚴正南問道。
“她把我扔海裏,我還沒報到仇呢,這麼快就死了,便宜她了。”她漫不經心的用手指輕敲著季瑾年辦公桌上的小球擺,語氣淡漠。
她這寡淡的話語一出,嚴正南望著她發愣,愣了一會兒,他沉聲說道:“你變了。”
嗬……
她變了……
她不變的話,在藍海裏,被程春天禍害的人就是她,她不變的話,她已然死在商會那群老賊人手下了,她不變的話,如今飄在海裏的死屍就會是她,她的老公失蹤時,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痛打落水狗的看客。
這個時代是殘酷的,她不能適應環境而作改變,她就會成了殘渣。
太多太多事情,她不想說,理解她的人,無需解釋,不理解她的人,解釋再多也是一堆廢話。
沉默許久,她嘴角朝一邊斜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此時她已經卸了那假牙套了,這一笑,依舊百媚千嬌。
“死有餘辜。”偏頭,挑釁的目光望著嚴正南,嘴角的笑意越發邪魅。
“說來,我還是得感謝你的提醒,我謝謝你當初救了我一命。”
這話一出,季瑾年和嚴正南同時一愣。
“我沒記得我怎麼救你一命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還記得馬驕麼。”蘇淺秋挑眉。
“入獄的那個?”嚴正南問道。
“對呀,二十年,我整的,你倒是來抓我啊。”蘇淺秋歪著臉好笑的望著他,“我還可以讓她一輩子都呆在裏麵。”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份了嗎?”嚴正南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好啊。”
“我也覺得我好過份啊,不如……坐上時光機,回到去年,讓我慘死在程春天手下好了。”蘇淺秋冷笑,“一屍兩命,多好,多麼完美,從此,我也不會在腦袋上頂著一個壞人的名頭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