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珊前腳才邁進楚相府,獨孤烽後腳就跟了進來,今天,他還就不信了。
“風磊,待會本王進去後,你就拿著這瀉藥去找那條醜狗,一定要給它吃了!”
風磊接過瀉藥,不是說好的用繩子把狗捆起來下跪嗎,十殿下的心思真是說變就變啊。
獨孤烽和風磊一前一後進入楚相府,下人們看見是十皇子,紛紛行禮,獨孤烽快步進入,尋著楚少珊而去,隻有楚少珊不在身邊,才有對那條狗報仇的機會。
腿腳利索的下人早就找到楚少珊,對她彙報情況。
“你親眼看見獨孤烽入府了?”
下人點點頭。
“千真萬確。”
楚少珊絞著手指,忽而又問到。
“今日五殿下是不是來找二姐了?”
“回三小姐的話,五殿下現在還在後園和二小姐談心呢。”
既然有五殿下在,好歹也是獨孤烽的哥哥,應該能製得住獨孤烽吧,現在要緊的是保住花花。
“你多帶幾個人一起看住花花,有情況隨時到後園找我。”
“是,三小姐。”
後園中。
初春的花園一片盎然,男子眼帶春風,溫文爾雅,女子巧笑倩兮,秀雅大方,兩人坐在一起,桌上展著一張宣紙,女子正在他旁邊細細研磨,宛若一對璧人。
獨孤羽看著她手法嫻熟,兩人不禁對視。
“流珊,許久未見,你手法已經如此純熟。”
團在一起墨在女子手中漸漸化開,楚流珊莞爾。
“因是殿下而來,流珊才如此。”
獨孤羽不經意間握住她研磨的手,楚流珊愕然地盯住他。
“殿下……”
“這樣研磨才適宜。”
獨孤羽帶著她的手在硯台中緩緩圈過,墨被研的更加細致。
楚少珊看著園中的楚流珊和獨孤羽,一個是相府千金,一個是王族皇子,怎麼看都般配,隻可惜五殿下幼時遭受意外,雙腿便殘,自此無法站立,終日與輪椅作伴。
獨孤羽心性淡然,深居簡出,而楚流珊自少時就陪伴著他,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獨孤羽眼神一帶,瞥見站在樹旁的楚少珊,楚流珊慌忙將手抽出,臉頰微紅。
“少珊,躲在那作甚?”
楚少珊嘻嘻一笑。
“二姐,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們嘛,五殿下,你說是吧?”
楚流珊忍不住嬌嗔,獨孤羽握起毛筆蘸了點墨,自顧自說著。
“流珊怕羞,少珊所說倒也不錯。”
楚少珊對著二姐羞羞臉,這五殿下之意根本就像在護著嬌妻,讓不得人來看一樣,隨即感覺渾身肉麻。
獨孤羽提筆在宣紙上肆意揮灑,黑墨在紙上綻開,又將筆涮在清水之中,掛上筆架。
楚少珊狗腿著叫他。
“姐夫,少珊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呀?”
獨孤羽對這個稱呼似乎很受用,不等流珊開口製止便道。
“十弟是不是也來了?”
楚少珊震驚一看,這姐夫真是神了,連這個也知道,獨孤羽對獨孤烽與楚家花花的光榮事跡也略有耳聞,想必十弟是來報仇雪恨的。
“姐夫姐夫,那你快和我去吧,我怕晚了花花就遭毒手了。”
獨孤羽坐在輪椅之上,用手滑動著輪椅,楚少珊立馬過去在他身後推動著輪椅快速離開。
“二姐,姐夫先借我救急一下啊!”
楚流珊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囑咐著。
“少珊,你小心點!”
楚少珊推著獨孤羽很快消失,楚流珊搖搖頭,她這個妹妹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什麼時候能安分一點呢,她轉眼看向桌上的宣紙,宣紙上還留著獨孤羽的親筆——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楚流珊拿起宣紙怔怔望著,許久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