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楚了?”
莫炎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狐字匕首,斜眼看著柳妙音。
柳妙音看了看那匕首,仔細回想確認無疑。
“妙音看的真真切切,獨孤謙手中的匕首和尊主給我的匕首,一模一樣。”莫炎手中所拿的匕首,就是夙若瀟給柳妙音去查的那把。
莫炎收起匕首握在手中,北邦被滅之時,難道是他派人阻截了北邦皇室的傳信?信上內容卻是說當今楚相叛國,他心知肚明,楚昌黎意外叛國才惹得楚家背負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此雙生閣才有機可乘將楚聞牽製,北邦之中,到底是誰傳信,信又傳給何人……二皇子獨孤謙和楚聞,又是什麼關係。
…………
末春的尾巴,微風淺淺,皇宮中依舊粉紅一樹,獨孤謙握著手中的折扇,緩而打開,上麵用水墨塗抹著點點櫻紅,卻是畫師照著宮中百年櫻花而畫,從櫻花樹落地在南國土壤之刻起,到如今可冠天,萬古之間,樹木成長不過滄海一粟。
濃淡相融的粉色開在扇麵上,也開在冷暖世間,眉間與一落花錯落開來,比起萬古,人這一生與樹木,又短得不能短,手上一扣,華美折扇便在胸前,微微扇風,腳步也輕了起來,沿著街市而走,在楚相府前停下駐足。
扇子一收,才想起來剛好可以去楚府找一找五弟,踏門而入,下人立馬認出他,將他朝裏帶。
意氣風發的樣子很難讓人想到獨孤謙的浪子形象,眉上一挑,便見獨孤羽和楚流珊在庭院花深處。
獨孤羽雙手撫琴,琴音流淌環繞著正隨音起舞的女子,翩若驚鴻照影來,兩人視線不離彼此半分,獨孤謙一笑,站在一旁,閉上眼睛聆聽著琴曲,手上折扇打著拍子,直至曲畢。
“好,五弟這首《靜水深流》,綿延不絕,正是彈出了水流之靜,流水之深!”
獨孤羽抬眼看著他,緩緩開口:“二哥。”轉眼看著楚流珊,楚流珊行了個禮便禮貌退下,獨孤謙盯著楚流珊離開,才來到他身邊。
“佳曲自得美人姿,弟妹天人舞姿,聽聞她會得簫,你倆以後定是琴瑟和鳴。”
獨孤羽十指在琴弦上,感受琴弦從顫動到靜止,才又開口:“二哥今日是聽曲而來?”
獨孤謙嗤笑,人都走了,沒有伴舞,琴曲著實空虛,立馬擺擺手,談起正事。
手中躺著一把嬌小匕首,遞到獨孤羽身前:“這把匕首是上次春蒐沾過七彩麋鹿之血之皮的,受麋鹿保佑,上次父皇讓我去分麋鹿,四下無利器,還好在出發前,你將它給我。”
春蒐之時,獨孤羽因為雙腿原因所以未能參與,臨行前才特意將匕首給了獨孤謙,眼中犀利一閃。
“上次二哥說為了獵得麋鹿早已布置下機關,所以我才想著將匕首給你,方便攜帶,也可以隨時防身而用。”
獨孤謙不好意思點頭稱是,上次的機會,丟人丟到自己弟弟麵前了,完全是一次失敗的布置機關,事情已經過去,獨孤羽顯然不知春蒐發生了什麼,他還是不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