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的眉頭皺了皺,轉動著現在有點兒發木的大腦,想了半天。
這聲……不認識。
所以,她回過頭去認真的看向對麵。
包間沙發最中間,有人長身斜靠,白色的襯衫已經打開了兩個扣子,精致的鎖骨和隱隱若現的肌肉。
可是那臉還是不清晰,玖月不耐煩的點點下巴,“你誰啊?”
她嘴裏說的不客氣,腳下已經挪動,往那人走去,誓要看看這人是誰,怎麼會認識她。
她的腳步有些浮漂,人也晃晃蕩蕩,有些滑稽。
“噗嗤!”有人真的笑了出來。
笑聲未止,頭頂忽然冰冷的視線,那人心一寒,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反應。
“咳!”有人輕輕咳嗽一聲,幾個人瞬間會意,悄悄站了起來,一同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把門帶好。
這一切是在玖月沒看見的時候發生的,更是在她剛坐下時結束的,而她渾然不覺,此時偌大的包間裏,隻剩下了她和眼前這個男人。
“喂,你說話啊,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
如此近的距離,男人相貌清晰,劍眉朗目,高鼻薄唇,典型的妖孽級帥哥,可惜她還是不認識。
“幾年不見,脾氣長了不少。”慕雲開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玖月,目光深深。
“切,神神秘秘的。”玖月撇嘴,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咦?這酒和我的一樣。”
男人的視線凝視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酒杯,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貌似是……他的酒杯吧?
第二個反應,他看向了不遠處泛著光澤的紅唇,飽滿誘人。
慕雲開緩緩笑了,笑容意味深長,“印小姐也喜歡喝這個酒?”
“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玖月自顧倒了一杯又喝了,“隻不過應了俗話,借酒消愁而已。”
兩杯酒下肚,玖月眼前已經花成一片了,極度的眩暈之下,心裏的痛果然被麻木了。
她看向慕雲開,拍著胸膛的位置,嘿嘿的笑了,“所以你看,這裏不疼了。”
喝傻了的她,沒有發現身邊男人若有所思的雙眼,和緊抿的唇。
借酒消愁?心痛?
難道是——
“玖月,玖月……”門外,有人在喊,聲音有些遠。
玖月唯一的意識知道,那是唐糖在喊她。
“遭了!”拍了一下腦袋,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笑了笑,“我朋友找我,我走了。”
慕雲開抬著頭,視線緊緊鎖住那抹笑容,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
“哎呦!”忽然,那個走到桌邊的女人身子一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慕雲開急急起身,跑了過去,就看見玖月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玖月?玖月!”他輕輕拍了拍玖月的臉,那人卻沒有反應。
“玖月!”男人眼裏忽然湧上急色,手下的力氣放的大了一些。
“唔……”地上的玖月終於有了反應,卻是抬手拍了一下慕雲開,“唐糖別吵,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