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爺捂著小心髒悄摸地打算從後麵溜走。
俗話說知女莫如父,反之依然。
陶梓環抱著雙手冷冷地看著她爹自投羅網。
“嗬嗬!”被抓了個正著,陶老爺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用手拂了拂衣裳以此來緩解此刻的尷尬,他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驚訝道:“哎呀真是巧了,在這裏咱們父女都能遇上阿!”緊接著的又是一串尷尬突兀的笑聲。
“您別裝了!”陶梓才沒有心思與他兜圈子,把她爹提溜回了屋,語氣嚴肅且認真的質問道:“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先不急說這個,來來喝口水先,爹爹今日得了批好茶,你嚐嚐!”說著喚來了之前見到陶梓如同見到鬼一般的小廝,悄悄給他使了個眼神,嘴上說著:“行了,你先回鋪裏幹活去吧!”
小廝輕應了一聲,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貓著身子退了下去,趕緊去為陶老爺搬救兵。
屋內隻剩下陶梓和她爹兩人,她也不用顧及著老頭的麵子,敞開了直說:“爹,您這幹的是什麼事嘛,我這臉都快給您丟光了。”一想起自己在那婦人麵前出的糗,陶梓臊得臉紅,心煩的跺著腳。
陶老爺慢悠悠地泡著茶,畢竟是千年的老狐狸了,方才的慌亂隻是因為被自己親閨女抓了個正著,眼下坦坦蕩蕩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他斟了兩杯茶,細細品著。
什麼意思?
陶梓被她爹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解釋呢?她爹不是應該給她解釋解釋,怎麼一句話都不說盡顧著喝茶呢。
“爹!”陶梓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似的,又是拍桌子又是跺腳得,“您倒是說話阿!”
陶老爺眼神一掃,斥道:“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做姑娘的時候家裏是這麼教你的嗎?”
陶老爺嗓門稍一抬高,陶梓就嚇得縮回了龜殼去,她爹打小可是沒少對她“手下不留情”過。
靜靜地把腿縮回來,陶梓連腰都不自覺得挺直了些,語氣哪裏還敢有方才的“狂妄”,跟個小貓兒般細聲細氣地認錯,“是女兒不好!”個屁,這兩字是留在心裏說的。
將主動權搶回了自己手裏,陶老爺也不急,身為一個當爹的哪有去給自己孩子解釋的道理,再者說主意也不是他出的,誰的鍋自然就是由誰來背,於是乎開始數落起陶梓種種的舉動。
“你現在已經嫁人了,雖說不需要侍奉公婆,可終究是管家的人了,毛毛躁躁,咋咋呼呼成什麼體統。給下人看到了,你的臉你丈夫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陶梓垂頭,暗暗白了好幾個眼。她爹能不能不扯別的就事論事,怎麼逮著一點就數落她,數落也行,可凡事都得分個先來後到吧,他這是捷足先登呐!
哪怕心裏再有不滿,陶梓也隻好認命的聽著,左右進右耳出。眼睛咕嚕四處瞎看著,瞥見了剛才沏好的茶,聽她爹說好像是好茶來著,得,反正閑著沒事做就嚐嚐吧!
茶盞剛端到跟前,“嘔……”
陶梓想自己大概是史上頭一個被茶給惡心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