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男人的話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此刻,江裕完美的驗證了這一說法。
鼾聲震耳欲聾,盤踞在榻上的陶夫人被吵醒了。尋著響聲望去,好嘛,本應該清醒著的人卻睡得比誰都熟。
揉揉惺忪的睡眼,掩嘴打了個哈欠,陶夫人起身來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謝梓謙的額頭,看看溫度是否又有回升。
燒還沒退,但比之前要好些了。
將敷在謝梓謙脖子兩邊的帕子換了後,她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舉著一支蠟燭照路,準備回自己的屋去看看那爺倆。
屋內寂靜一片,隻能聽見人淺淺的呼吸聲。
陶夫人踱步來到窗邊,將油燈點亮,同時手中的蠟燭也被吹滅。
房間瞬間亮堂起來,但油燈離得遠,所以並沒有打擾到床上的那對父女。
平日裏陶老爺睡相極佳,今兒不知怎麼,人睡得歪七扭八,身上還馱著一頭“小胖豬”。
隻見陶梓撅著屁股睡在親爹的身上,小嘴咧著,哈喇子流的都是。
陶夫人失笑,熟練又輕巧的將閨女扒拉下來,放到了屬於她自己的小床上。
“嗯——”
小家夥被抱走,陶老爺輕鬆了不少,連眉頭都舒展開了,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恢複了以往的正常睡姿。
大的小的都看完了,陶夫人從櫥裏取出一條毯子,準備待會給江裕蓋。
擔憂了一個晚上,萬幸的是謝梓謙的溫度已經慢慢退了,隻是人暫時還未醒來。
窗外的亮光滲透進屋內,擾了江裕的美夢。
睜開眼,又覺全身酸疼的很,正打算側身換個睡姿,摸到了披在身上的毯子才記起,好像說好昨天他要守夜來著?
現在,居然睡了一整晚?要死要死!
“嫂、嫂子,早啊……”
毯子拽在手裏,江裕怪不好意思的朝著陶夫人打招呼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愧疚。
“早個屁!”
說話的是陶老爺,一臉的不滿從陶夫人身後走出來。他早早就來了,打算把媳婦抱回去好好睡一覺,哪知進來一看,她媳婦滿臉倦色,江裕那個臭小子倒是跟頭豬似的,睡得很熟。要不是被媳婦攔著,當時他就想一掌抽上去了。
“嗬嗬,嗬嗬。大哥,你也好早啊!”江裕一邊朝陶夫人使眼色,一邊慢慢往門口的方向挪到,以便待會逃命。
陶夫人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大哥,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就去東市看看有沒有機靈能幹的丫頭!”話說完,毯子一扔就溜了。
“算這小子識相!”
陶老爺這回的不滿是真不滿,不僅是對江裕,更是對自己。怎麼就能心安理得的睡了呢,安置好孩子之後應該來看看的。
“淼芹,你快快去歇著吧,這兒有我。”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物品一樣,自打進了門始終扶著媳婦,生怕她一夜未睡身子不適會暈過去。
熬了整整一夜,累總歸是累的,但完全沒有那麼誇張,看著相關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陶夫人好笑道:“老爺,您別這樣,我碎不了,身子精神都好著呢。”
“胡說!”陶老爺眉眼一瞪,幹脆一把抱起媳婦,往自己的屋走去,邊囑咐道:“待會讓娘奶來照看,我要出去一趟。”
“那等你回來,我再去睡!”陶夫人掙紮著,想要下來。
“不許胡鬧!”陶老爺拍了拍媳婦的翹臀,“若是你不聽話,為夫可是要生氣的!”
陶夫人晃了晃腿,嗔道:“霸道!”不過還是依著陶老爺的話,好好休息了,甚至剛沾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雖然相公什麼都聽自己的,但底線也是不可跨越的。
就好比方才說若是不聽他可是要生氣,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話,自己以前可是吃過“苦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