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當蠟燭燃盡,微光通過窗戶透進屋內時,陶梓意猶未盡的將書合上。
閉上眼,枕著軟枕,她細細回味著尾頁那幾條精辟的言論,腦子裏回想著謝梓謙的種種行為,不滿地冷哼一聲。
他可真壞!
也不知是從哪學來了這麼些哄騙小姑娘的招數。
也不知有沒人對其她的姑娘說過類似的話。
女孩兒家心思敏感,但凡心裏有了疙瘩,腦袋瓜裏就能編織出無數的故事。
越想,陶梓心裏就堵得慌。原本還想睡個回籠覺,現在是氣得覺也不睡著了,利索地穿衣梳洗後打算去尋那個負心漢、薄情郎。
還沒走到謝梓謙屋子前,陶梓就慫了。蓋因這來的一路她都沒有想好連貫的說詞,有心拿書裏頭教的幾招抖抖威風,猛的發現自己就光記住那一行行字兒了,計謀到底怎麼使那是毫無半點頭緒。
“哎,出師未捷身先死。”陶梓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麼句話,覺得非常符合當下自己的情況。
“甜甜?”
謝梓謙正準備去正廳,一開門就見到自己的小媳婦,心情大好,嘴角不由地揚起笑來,忍不住開口逗弄她,“原來甜甜每天第一眼想看到的人就是為夫啊!”邊說,邊想去牽她的手。
陶梓往後一躲,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要臉!”說完還覺得不夠解氣,蹬蹬上前重重踩了她一腳,隨後竄得比泥鰍還快,跑走了。
“這、這是怎麼了?”新鞋上還殘留著腳印,謝梓謙一頭霧水,大清早的他都沒來得及招惹小祖宗,怎麼火氣那麼大。
謝梓謙這邊莫名其妙,陶梓那邊已經單方麵宣布了“冷戰”。更為嚴重的是,她把當寶貝似的簪子送還了回去。
哼,書上說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賤骨頭,誰知道用這個招數騙了多少情妹妹,她才不稀罕呢。
簪子是趁謝梓謙不在的時候送回去的,偏巧謝梓謙跟著陶老爺在外頭忙,等夜晚回房時看到簪子孤零零的躺在書桌上,心像被人揪住了般疼。
拿起簪子,謝梓謙腦海快速思考著,仍是抓不住一絲頭緒。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很無力,很煩躁同時也令他下了狠心。
哪怕現在夜已深,但問題必須就在今晚解決,一刻都拖不得。
“真是個不乖的女孩!”謝梓謙眸色漸深,眼底醞釀起幾分冷意。
“嗚——”睡得迷迷糊糊,陶梓隱約覺得有燭光在晃動,費力地睜開眼,卻見自己床頭站著一個人,心頭咯噔一下立馬就想扯著嗓子喊救命。無奈對方出手比她更快,剛張嘴就被捂住了聲。
“別怕別怕,是我!”謝梓謙坐在床邊,將人摟在懷裏,輕撫著她的背安慰她,但捂著嘴的手並沒有拿開。
陶梓是真的被嚇到了,身子控製不住的抽了一下,好在聽到熟悉的聲音以後慢慢放鬆下來,整個人無力地摔到謝梓謙身上。
謝梓謙有節奏的輕拍著,安撫陶梓的情緒。
“啪嗒——”懷裏的人卻哭了。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謝梓謙心頭湧上濃濃的歉意,他沒想到小丫頭嚇成這樣。
“乖寶,別哭了,嗯?”謝梓謙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麵對麵。
“我錯了。”
“我錯了。”
“我錯了。”
…………
每說一句,謝梓謙吻去嬌嫩臉龐上的淚珠,品嚐著鹹澀的滋味。
直至,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