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可斷血可流,骨氣……
陶梓在吃飽了跪和餓著跪之間,最終還是選擇將骨氣放在一邊。
“哥哥!”她極為不情願,小聲且快速的含糊喊了一句試圖蒙混過關。
謝梓謙當然不會這麼輕鬆的放過她。
“什麼?沒聽清!”也不算謝梓謙故意刁難,他是真的沒聽明白那含含糊糊講的是什麼東西。
“你!”陶梓又氣又羞。
謝梓謙也不想她真餓壞了,帶著惋惜地口吻道:“哎,這蟹黃包快涼了呢。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哥哥,哥哥,好哥哥!”一聽蟹黃包快要涼了,陶梓哪裏舍得她的最愛,喊得那叫一個甜滋滋。
謝梓謙便也沒有為難她,將食盒擺置在她跟前,“吃吧!”怕她跪的膝蓋疼,還特意帶了護膝來,替她綁上。
陶梓默默接受著他的關懷,心頭湧起了一陣愧疚,為上次自己的口不擇言。
頓時,可口的蟹黃包也有點吃不下去了。
“梓謙哥哥。”陶梓躊躇著,手裏的筷子不停戳著可憐的蟹黃包,支支吾吾道:“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說你的。”她咬著唇,麵上歉意滿滿。
“我早就忘了!”謝梓謙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被怒氣衝昏了頭,險些傷了你!”
“那……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不好?”陶梓期盼地看著他,伸出小拇指,要與他拉鉤承諾。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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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讓孩子跪到什麼時候?”陶夫人一大早就被支開了,回來的時候悄悄去看過陶梓一回,她這次也是狠下心想讓她長點記性。
現在太陽都落山了,孩子還在跪著,她心裏頭自然不落忍,有些埋怨起丈夫來。
“嗯?”陶老爺把頭從書堆中抬起來,似乎是忘了罰跪一事,聽得媳婦問突然恍然大悟,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不在意的說道:“這天還沒黑呢,再讓她好好反省一會,等用飯的時候再起來也不遲嘛!”
當然,陶老爺也不能顯得自己不疼閨女,把媳婦拉下水道:“咱們不是說好了不能心軟麼,你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陶夫人被噎得沒話說,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有小人來請陶老爺,“老爺,飯菜都備齊了,夫人請您過去用膳。”
陶老爺愣了愣,疑惑地掏出懷表來看,按照往日的習慣得再過半個時辰才到用飯時間。
“哎……”他歎著氣,搖搖頭,口中說道:“真是慈母多敗兒!”人卻老老實實的往前廳走去。
“娘,以後我再也不惹禍讓您傷心了。”前廳,母女兩說著體己話。
陶夫人警告閨女不準再去南風館那種地方,並和她說明了,女兒家跑那去是要遭人閑話,對姑娘家的名聲極為不好。
陶梓也為自己的衝動行為懊惱,她可不想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碎嘴的說她不是一個好姑娘。
“爹,來,您坐著,我給您打水來淨手。”
陶老爺一進門,陶梓立馬站起身來殷勤地虛扶他坐下,還親自去打水。
對於如此明顯的諂媚討好,陶老爺心安理得的接受著。
陶夫人在一旁幫腔道:“看看,還是你這個當爹的威風,女兒還給你打水淨手呢!”
“夫人醋了?”陶老爺笑眯眯地拉過她的手,湊在耳邊低語道:“閨女的醋有啥好吃的,等晚上,為夫親自伺候你,可好?”
嘖嘖!
陶梓看著她爹那副樣子,心裏小聲嘀咕道:“真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