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存在一個受著心理製約、否定死亡的社會。正因如此,許多人在臨終之際淒惶不安。
死亡其實跟性行為一樣,是個關上房門悄聲談論的問題。我們因死亡和不知珍惜生命而愧疚不安,今生種種盡在臨終之際聚焦觀看。
進入是一個讓人恐懼的詞彙。而我的生活在八年後,被安娜和陳平的進入擾亂得麵目全非。
陳平是我的初戀,是一個被我的想象美化過無數次的男人,是一個女人性愛的根源,也是一個女人最無法釋懷的夢。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陳平會離開我,會離開我的夢境,而且用那樣的方式,那樣的殘酷,那樣的悲烈,把我的夢境毀滅得如此徹底,如此痛心,如此冰涼。
那是一個周未的晚上,我在聽一首《都怪我》的歌,我並懂音樂,隻是喜歡聽,喜歡讓音樂穿插平淡無味的生活。
我坐在電腦邊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都怪我》的歌,
都怪我都怪我
看不到事情快另有個結果
當愛沒有等到瓜熟蒂落
人已分天各
都怪我太執著
卻也拚不回那撕碎的承諾
一個故事隻能告一段落
風吹葉兒落
都怪愛的故事太多完美
我的今天才這樣狼狽
付出等於收獲那是自以為
都怪愛的故事太多完美
我的今天才充滿後悔
短暫等於永久那是自以為
在這樣的一個晚上,李力上晚班沒有回家,婆婆帶著女兒回鄉下去了,百無懶聊的我,在房間裏不安地走動,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隱約中某種困惑一直繞著自己,我不敢出門,李力隨時會打電話回家,李力不在家的晚上,總會打無數個電話回來問我,在幹什麼,吃飯嗎,該洗澡了,該睡覺了,象叮囑孩子一樣,其實李力與其關心我,不如是在監視我晚上是否安分地守在家裏。
這個晚上我從書架上找出一本《生死之歌》,這本書是我前幾天從書店裏剛買的,還沒來得及看,書的第一章是打開死亡之門,開篇寫著這樣的一段話:
“我們生存在一個受著心理製約、否定死亡的社會。正因如此,許多人在臨終之際淒惶不安。死亡跟性行為一樣,是個關上房門悄聲談論的問題。我們因死亡和不知珍惜生命而愧疚不安,今生種種盡在臨終之際聚焦觀看。”
我決定買這本書,就是衝著這段話而來的,其實,我這個年齡是不應該去看黑皮書係列,如果李力知道我買這類書的話,一定會這麼說我。其實李力隻比我大三歲,可是他卻卻處處表現得象個父親一般。看這本書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裏麵有一段關於宿命的話,
“宿命是一件早已約定好了的事情,比如人的死亡是從生之日便早已約定好的,不論你活多大歲數,但你或遲或早總得死,這是自然規律對人類壽數的限定,是不可辯駁的必然。假如你沒有活到自然限定的壽數而早夭或是暴卒,這似乎是可以辯駁的偶然,其實也是不可辯駁的必然,隻不過這不再是自然的限定,而是自然根據社會和人為的誘因產生出的畸變和自然為自我保護而精心策劃施於人類的必要的報複或必要的獵殺手段了。它們往往可能以亂砍亂伐植被毀壞引起的洪水泛濫河堤潰決或是猛惡的泥石流的麵貌出現,也可能是以工礦區大麵積采掘被掏空了的大片土地上的房屋突然淪陷的恐怖麵貌出現;可能是以大氣、流流、地下水被汙染所引起的人類的各種各樣的致命的人體畸形、呼吸障礙、胃腸道潰爛、工業中毒等等現代病的麵貌出現,也可能是以亢旱、水災、雨澇、蟲害、地震、山崩、海嘯、瘟疫和疾病以及整座島嶼陸沉等等自然災害的麵貌出現;可能是以核電站的輻射瀉漏、劇毒化學工業品的管理不善和火災、房屋倒塌、交通事故、機械事故,以及社會犯罪凶殺等等社會的人為的或是責任的意外的麵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