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林木看人看事是這種心態,黑暗中,他的話讓我無法辨解。我睜開眼睛想要看看林木說這些話的神情,可是我什麼看不清。
“你在幹什麼?”林木問我。
“想看看你。”我直言不諱地說。
“好,讓你看。”林木一下子翻到了我的身上。嘴裏呼出來的熱氣打在我的臉上,衝進我的鼻孔裏,一種老年人才有的氣味滲入我的味覺,我迅速地把臉扭轉到另一邊。胃被林木呼出來的熱氣,刺激得想嘔吐。但是我忍住了,我不想傷害林木,不想讓他過早地感覺到他的老態。林木已經把他的衣服都脫光了,黑暗中一絲不掛的林木壓在我的身上,我的雙手被動地環住了林木的身子,當我的手接觸到他的肉體上時,他的皮膚給我一種毫無生機的感覺。
那一刻,我竟是那麼地悲哀。他真的老了,盡管他才五十三歲。
黑暗中,林木很順利地進到我的身子裏,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黑,在我的心裏驟然加重,我什麼也不想說,聽憑林木在黑暗裏折騰。
“就這樣進入了嗎?”林木突然打破了夜的寧靜。
“還想怎麼樣?”我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可是我的心裏卻在複雜和矛盾中茫然穿行。
“其實我很想控製自己不侵犯你。”林木的語氣聽起來頗感遺憾。
“是嗎?”我這麼想。“可你已經在侵犯我。”這話我當然沒有說出來,我認為沒有必要。
其實我和林木都很虛偽,都在玩一場與愛無關的遊戲,遊戲的結局受傷的肯定是我,女人在感情的遊戲中,注定是傷者。
林木在我的身上折騰了一會兒,很小的一會兒,然後扒在我的身上,不動了。林木顯得很尷尬,黑暗中,他不停地問我:“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很沒用?”
“不,你可能累了,或許是太激動了。”我真心地安慰他,“你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我們再重來一次,好嗎?”
林木從我身上翻了下來,“你是個好女人。”他一邊說,一邊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裏。整整一個晚上,林木一直這樣抱著我。
我漸漸習慣了林木的撫愛。林木在我的配合下,也逐漸找到了做男人的感覺。林木不再象從前一樣對我,寫作累了的時候,他會跑到我的房間裏象孩子一般地同我打鬧。盡管,林木告誡過我,在外人麵前,我必須喊他老師,但是我卻一次也沒有喊過。自從我把自己的肉體交給林木以後,我就不習慣喊他老師,我不習慣同自己的老師做愛,讓我有某種犯罪和亂淪的感覺,這種感覺是我最不願接受的。
男人和女人跨越肉體的交配後,就沒有多少秘密可言。林木在我的麵前越來越放肆,他經常在我的麵前說髒話,他說我是惟一一個讓他覺得說髒話很過癮的女人,我也是惟一一個讓他覺得輕鬆愉快的女人。
我的確帶給了林木某種愉悅的感覺。林木和我熟悉起來以後,經常罵我醜八戒。林木說我其實長得很醜,很醜,象豬八戒似的。每次林木這樣說我時,我就滿屋子追著打他,他呢,一邊跑,一邊象個花旦一樣,一步三扭地衝著我叫:“小妹,你來呀,來追我呀。”那樣子十分滑稽好笑,常常引得我捧腹大笑。在我麵前,林木更多的時候象個孩子,他的舉動,言語越來越沒有學者的形象,我經常指著他的鼻尖說他:“你看你呀,活脫一個無賴,哪有大學者的半點風姿卓越?”
“都怪你,都是你教的。”林木又開始對我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