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來了……”薑夫人看見夏憶安心裏就舒坦多了,雪姨娘好意來看她,她不好趕人,心裏被鬧得正煩呢。
夏憶安故意坐到雪姨娘旁邊,把她擠開,然後揚起甜甜的笑臉問候薑夫人:“母親,今天感覺怎麼樣?”
雪姨娘惱火地站起來,卻又不好發作,隻能在旁邊看著。
“已經好多了,手腳也有些力氣了。”薑夫人回答得依然有氣無力的,臉色也沒有半分好轉。
夏憶安觀察了她一會,自然知道她的情況,她這麼說應該是不想讓雪姨娘知道罷了。
這雪姨娘真是沒有眼力見,看見主母疲於應付,她居然還賴著不走。
夏憶安轉身看著雪姨娘,見她一副看戲的模樣,眉頭一皺,扯了個慌說:“我過來的時候看見憶萱正在找你呢,雪姨娘去看看吧。”
一聽是憶萱找,雪姨娘立馬走了。薑夫人提著的一口氣鬆了下來,靠在軟枕上微微合眼。這兩個姨娘巴不得她一病不起,她就是裝也得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夏憶安摸著她的脈搏,阻塞滯緩,確實是氣血受阻,濕寒之狀,藥方開的也沒錯,為何沒有緩解之兆?
“金菊,”她問一旁的金菊,“你服侍母親的時候可有什麼異樣?”
金菊努力想了想,昨天幫夫人擦身子的時候她的背上有幾處紅點,不是很明顯,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如實說了,夏憶安立馬讓她去關門,讓薑夫人側躺著,輕輕掀開了她的衣襟來看。
金菊驚訝地說:“昨天隻有一點點,今天怎麼長得這般大了!”
薑夫人被金菊的口氣嚇到了,緊張地問夏憶安:“很嚴重嗎?”
夏憶安讓她躺平,聲音溫柔地說:“沒什麼,不過是長了些疹子,排毒呢。”
薑夫人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對夏憶安擺擺手說:“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是,我過些時間再來看母親。”夏憶安站起身,神色平靜地朝她拂禮退出。
一出房門,她的臉色就凝重起來,薑夫人後背的紅疹有化膿的征兆,到時候就會潰爛,這分明就是得了瘟疫的前兆。
她走出闌珊院,問外麵專門傳消息的小廝:“老爺回來了沒有?”
那小廝回答道:“老爺未曾回來。”
“老爺回來了第一時間告訴我。”夏憶安吩咐完便匆匆離開,她需要弄清楚瘟疫的疫源是什麼,這樣才好對症下藥。
……
夏元彬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皇上留下他跟幾位大臣在禦書房議事。靖州暴亂的事情現在越發嚴重了,寒王的軍隊還沒有到,夏即墨帶著賑災物資提前出發,在靖州邊界被截了,夏即墨也被抓起來了。
亂黨趁著亂勢又占領了靖州附近的兩個州,還有向旁拓展的趨勢。
夏憶安在房間裏寫藥方,現在不確定是哪種原因引發的瘟疫,她就把知道的方子都列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大小姐,老爺回來了!”小廝冒著雨匆匆跑過來。
夏憶安閣下筆就往外走,金盞連忙拿著青竹傘追出去。
……
“父親。”夏憶安麵色凝重地跨進前廳,站在夏元彬麵前連禮都不行了。
夏元彬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說:“聽說你找我有事,說吧。”
“請父親摒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