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沒有理會,轉身繼續往前走。夏憶安揉了揉被撞到的頭,抬腳跟上去。
這座村子之所以叫東河村,就是因為位於河的東岸。走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一條混濁的大河呈現在眼前。
河麵上飄著很多浮木和一些動物的屍體,散發著臭味。
越往河的上遊走,河麵越窄,然後分出兩道岔,分別往不同的方向延伸。
夏憶安指著其中一條支流問南宮寒:“王爺,這條……”
“從廟家村流過來,另外一條從城外的五裏山流下來。”南宮寒知道她要問什麼,不等她問完便回答了。
“廟家村的村民是不是也染上瘟疫了,而且症狀跟東河村的村民相同?”
“沒錯。”
“看來,去廟家村的源頭就可以找到病原了。”
夏憶安舒了一口氣,動動腳趾才發現自己的鞋全濕了。
南宮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目光觸到她搭在藥箱上的手,心中一怔,男人的手怎麼可能如此白皙纖細,那分明是女人的手。
他重新打量起夏憶安,身材雖然高挑,在男人中卻算矮的,骨架瘦小,最最重要的是沒有喉結!
他心中震驚,之前居然沒有發現這嚴歌大夫是個女人,她身上的清香跟夏憶安的一模一樣,而且脾氣也很像,現在看來連身形都是一樣的。
而這個嚴歌又是夏憶安讓玄武送過來的,南宮寒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她要裝,他就陪她裝下去。
“王爺,我們進來已經很久了,村口的村民差不多恢複了,我們趕快出去吧。”夏憶安見他在沉思,出聲提醒道。
“嗯。”南宮寒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上前。
如果換做別人,肯定會讓王爺走在前麵,但是夏憶安不是別人,她才不會管那些規矩,穿著濕鞋子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回走了。
南宮寒走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勾起嘴角。有她在,接下來日子越來越有趣了。
……
回到村口,那些村民的藥勁還沒有緩過來。南宮寒的侍衛見他出來,都鬆了一口。
灰綿綿的天氣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南宮寒留下一些侍衛在此處看守,翻身上馬準備離開。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在馬前躊躇的夏憶安,等著她開口求他。之前他沒有想到夏憶安會那麼拚命,愣頭青似的騎馬趕過來。經曆了原來的擔驚受怕,他猜她這回不敢再騎了。
果然,夏憶安苦著臉站在自己的馬旁邊一動不動,她伸了幾次手準備上去,最終還是放下了。
她牙一咬,決定走回去。不就是淋雨嗎,誰怕誰呀?
她壓根沒有想過向南宮寒包括他的侍衛求救,來時受的氣她可不想再受一次。
南宮寒等了一會見她沒有動靜,便存心要磨一磨她的倔脾氣,長腿踢著馬肚子驅馬離開了。
雨點刷刷地淋在夏憶安的頭上,她牽著馬往營地走,心裏問候著南宮寒的祖宗八代。
南宮寒的父母已經亡故,他的母親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父親是當朝的定桓侯,若是要追溯他的祖宗,得把皇室罵個遍。
“什麼破王爺,好心好意幫他還落得個被淋雨的下場!混蛋……”